孙玉峰微微一笑：“你这两天倒是查了很多书，真是用心了。”
徐小乐一偏头：“药书上说：猪胆能够清热、润燥、解毒。常用于热病燥渴，大便秘结，咳嗽哮喘。病人常有目赤、目翳、泄痢等症。我嫂嫂一概没有呀。”
“在这一小碗的传统里，只提炼出一滴精炼，那便是道。道包含万有，人间无一物不在道内。我们对‘道’的身材力行，才有了医术。前人学医，非得年过三旬，文史通彻，于道有所体悟，方能三年入门、五年小成，七年大成，毕生不辍仍然不敢说臻入化境。你还感觉只读医书，就能学好医术了么？”
孙玉峰笑了笑：“到时候你天然晓得。”
徐小乐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药王庙内里的正街上摆了张桌子练摊。大抵是好久没有买卖的原因，人已经伏在桌子上睡着了。他背后墙上靠了两根竹竿，竹竿上各悬了一条布幅，左边写着：妙手回春；右边写着：铁口直断。
李西墙公然没有叫徐小乐绝望――
徐小乐听得三分明白七分懵懂，仍旧佩服不已：“本来是如许，这就是以奇胜了。”
徐小乐听了不由咂舌：“那我得读多少书？”
徐小乐思路腾跃得缓慢，又道：“师叔祖，我这两天看书，晓得您开的代赭石、龙胆草、芦荟、黄连，都是为了把上逆之气降下来；蜀漆、丹皮、赤芍是为了叫血流缓下；牡蛎、龙骨、五味是为了收敛浮游之神。但是我想不明白，猪胆是干吗用的呢？”
孙玉峰点了点头，道：“穹窿山好。那边有座上真观，是入迷仙的处所。朱买臣曾在那边读书，孙武在那边写的兵法，韩世忠也在那边住过，是处名山，我们便去那边。”
他见徐小乐听得津津有味，又道：“前人说不为良相，则为良医。因为宰相跟大夫一样，都是均衡阴阳的，二者互通。你晓得揣摩方剂，这很好。不过你实在毫无根底，看这方剂只是分裂开来看它药性，可谓事倍功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