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我心向天剑向魔,欲证天道先成魔。若此战能换得天下十年承平,我青玄何惜成魔?”本日起早,青玄曾逢迎晨辉,这般轻语过。
地洞的入口有一长约二十丈的廊道,廊道中戍守着数十个禁卫精锐,道壁两侧皆装着机括暗器、圈套。
“拦住他!拦...”
“咻!咻!咻!”
这二十丈长的廊道中,有短箭,有勾链,有飞刀,有旋镖,有地脚刺,有贯堂枪,稀有千斤的大石球...甫一厮杀开,众禁卫便知面前此人武功至邪至魅,踪迹不成循,只怕这些人挡他不住,乃分出数人按下了各处机括,其他人则搏命缠住青玄,企图同归于尽。
青玄拔出了肩胛上的一只短箭,点住了天池、天泉两处穴道,快步向廊门行去。他的身后是数十具尸身,他们或被短箭射成刺猬、或被长枪贯穿了躯体,或被石球碾成了肉饼...
然,青玄却没有死。他天然不会这么等闲就死。
长廊后有一室,其内守着端木澜的两百贴身保护;两百保护身后有扇门,门后是一个圆形闭室,端木澜、端木玉和二十几个重臣全在其间。
... ...
“世上,怎另有如此高人?”虞凌逸看着坛下这两千余无还手之力的禁卫,心已经慌了,不敢担搁,仓猝便过来奏报。
“死守廊门!只攻不防!”
“啊~~~”
开埠设市,互通有无,向来是各国朝堂极紧急的一项外政。
宫里的庇护所乃是一个葫芦形的地洞:两廊两室。
初交上手,青玄便从覆信入耳出廊道两侧皆有空谷,料定其间必有埋没的圈套。以他近似鬼怪的身法、步法,既事前有了防备,这些暗器要想伤他岂是那么轻易?
大华斑斓春的绸、秦玉坊的瓷、俏芙蓉的妆闻名遐迩。富朱紫家皆以能齐备为荣,常常宴请筵席,说不得都要将府中上等的行货拿出来夸耀一番。
沙陀埗州原的米、宪参场的马、小枧洲的铁天下第一。其米能济灾年万民,其铁铸兵切金断玉,其马一去可致千里。大华地区庞大,便是好的年景也不免有闹饥之地,而内调常常一时难筹,官府倒是常拿着食盐去跟厥国米商换米。
“啊~~~!啊!”
这日,这里必定要死很多人。能站在这里的人,皆是天之宠儿,即便一个最平常的禁卫,那也是军中百里无一的妙手!
廊道中,世人皆躺唯他立,世人皆死独他存。
“咻!咻!咻!”
“他的身法如此快,我们打获得他么?”...
“咚!”
一阵吵杂后,又响起一阵沉闷的哀嚎,接着,外廊竟悄静了下来。
“他的步法如此怪,我们堵得住他么?”...
“他的剑法如此奇,我们躲得开他么?”...
不管是国与国,还是国于民、民与民,买卖之地皆只在外埠。
虞凌逸转过身,执手正声回道:“皇上,部属世人必然誓死与他周旋,毫不任他进这道门口!”他嘴里这么说着,心下也在悄悄策画:我们十人,能制住他么?
本日,这条十丈长的廊道便是天下第一险关,守必死守,攻必强攻。
两室之间由另一长廊通联,厥国皇家的十大武席客卿便守在这里。
“虞先生,宫外是甚么人?武功...很短长么?”端木玉行到虞凌逸身边,探身轻声问道。虞凌逸十年前便是皇家武席客卿,亦是他的授业之师。强者恃强,向来自傲,端木玉从未见他暴露这类担忧的神采。
“铿!铿!铿!”刀剑相击之声远远传来,室中这数十颗的心脏皆“突突!突突!”地急跳着,在这片死寂中,尤显得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