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赴任盐运 第〇〇六章 内院初见生孺慕[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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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远尘与夏承漪的姻亲既定,他二人便又要增加一层亲家的干系,且他经历宿州城外的存亡鏖战,脾气也萧洒了些,比之先前少了很多拘束,多了一丝随性。对于他的这类窜改,夏牧朝自是喜闻乐见。

他的伤比徐定安要轻一些,且梅远尘在他体内注入的真气也要多一些,是以此时,伤虽还未好尽,行动却已无碍,急得徐定安常常拍着病榻嗷嗷叫。他的腰子被刺坏了一个,几处伤口都深及內腑,月余犹下不得床。

一阵脚步声垂垂靠近,在帐外止住,乃听唐粟在外唤道:“王爷,诸事已备妥!”

这一夜,夏牧阳睡得不好,做了好些零散的梦。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些零散的、不完整的梦中皆是他独一的胞弟——夏牧炎。

“王爷,还没睡?”梅思源从帐营中走出来,手里拿着两个小坛子。

“牧炎,真的会是你么?我先前不知你竟想当天子,假如你真这么在乎这个皇位,哥让给你又有何不成?”夏牧炎站在帐中,轻声呢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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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王爷有苦衷,说不定酒兴正浓。”梅思源将一坛酒递给夏牧朝,笑着道。

夜已深沉,帐营外虫吟豸鸣如催梦之曲,夏牧阳却毫无睡意。他手里握着半个时候前醴国公,他的亲娘舅派人送来的急信,信上所言和早些收到的两封自也大抵不异。他已嗅到了诡计的气味。

近月来,世人皆在战备中,此时早已诸事齐备,随时能够拔营南下厥国。本想着过了这暴雨天再行军,不想竟生出了这般事端,此事只得延后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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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为挚交,当无所坦白,不负一“诚”字。夏牧朝直视梅思源,目光湛湛,正色道:“我既往,或多或少有些操纵你。便是保举你任这安咸盐运政司,也并非全为朝廷考量,自有我的私心。”

呵呵一笑,旧事拂过... ...

对于白衣军,夏牧阳天然无甚么顾虑,回身往三百军人队前行去。

何为挚交?

“牧阳,你甚么时候返来?父皇派人来接你了...父皇派人来接你了!你不是想当天子么?你返来,父皇便把皇位传与你。你甚么时候返来啊?”

三百名军人,如三百根桩,岿然肃立。

“牧炎,你也封亲王了,甚么都有了,另有甚么不满足?”

“你返来了么?不!你先不要北上,便在那待着,在那待着!”

“王爷何故言此?”梅思源一脸讶异道。

“牧炎,是你么?”

夏牧阳并未回声,而是径直行了出去。印入他视线的是满眼红色:红色的天空、红色的帐篷、身着白衣的军人。

“牧阳,你是哥哥,可要多让这点牧炎。你们但是亲兄弟...你们但是亲兄弟...”

“呵呵,天然睡得好!”夏牧阳悄悄拍着他肩膀,心中倒是沉甸甸的。

“父王,可歇好了?”夏承灿行过来问道。

“哥,你返来罢!你快返来罢!我已派人策应你去了!”

“誓死保护贽王殿下!誓死保护贽王殿下!誓死保护贽王殿下!”三百人齐呼,声响震天。

“哥,你晓得么,我想当天子!我要当天子!我是要当天子的!”...

“牧阳此前北上,路上休咎难测,便奉求诸位了!”夏牧阳郑声执礼道。

军供酒算不得佳酿,二人对饮却甚是纵情。

夏牧朝听到声音,转头去看,见竟是他拿酒过来,不由得笑了:“思源,你倒是可贵找我喝酒啊!”他二人自少年了解,至此时已逾二十年,既是主仆,亦是故交,这的确是梅思源初度在筵席祝酒外找夏牧朝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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