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陆四也豁出去，让程霖将筹办好的云梯交给沈瞎子他们。
“那就我们这帮人先比一下，看谁先上城！”
“慢着！”
程霖和谢金生他们也是奇特。
“这位小兄弟不要问那么多，我传闻船上有酒，就不知陆头领舍得不舍得？”
沈瞎子一指身后的宝应城墙，“如何说呢，就是头可断，血可流，但毫不能叫陆头领和其他弟兄们瞧不起我们！”
“趁着酒劲，和缓，干他们个吊！”
“大兄弟，你不会这么抠吧？我们但是要给你卖力的。”左潘安猜疑的望着他眼中的大兄弟，如果对方真有甚么难堪，那会让他很绝望的。
“干了！”
沈瞎子跟本技艺下的人喊了声，立时有人过来将那些酒坛上的封泥扒了，坛口翻开那刻，立时酒香味四溢。
打宝应也好，打高邮也好，打扬州城也好，我们都得提脑袋上，要不然光看着人家冒死，我们就跟着凑个热烈？人家吃香喝辣，我们在边上干看？”
陆四也不敢犯险，沈瞎子他们如果攻不下，丧失的不但是他们的人，也会连带着打击淮军士气，更叫城内壮了胆气。这回，他总不能再让人装甚么南都三大营吧。
八百人齐致呼了一声，远处宝应城上方才被郭典史从城下劝上城的钱知县听了又是本能的一颤，然后趴城垛上朝淮军这边谨慎翼翼的看，见一帮人端着个大碗在那，不由惊奇这是做甚么。
“......”
“仿佛是扶重抬棺的，有一把力量。”程霖顿了顿，又补了句，“跟夏兄弟在乡差未几吧。”
富安陈大江并不似左潘安那般对陆四有近乎自觉标“崇拜”，能够与陆四太年青有关。
此时，底子容不得陆四禁止。
北风中，八百赤条大汉，气势汹汹。
又喝：“请了这碗酒，是生还是死，就全他娘的看小我运气，没啥悔怨药了！”
“陆兄弟，这帮人能成？还是我带风字营主攻，叫他们助攻吧。”
好酒！
“大伙都有了吧！”陈大江喊了一声。
“那就不等了？”
“噢。”
“干吧。”
陆四在边上低声问程霖：“这沈大富之前干甚么的？”
“干了！”
说话的是富安陈大江，此人暮年在西溪巡检司干过几年杂兵，算是淮军中除陆四和降兵外独一一个晓得点从戎是昨回事的人。
“大伙都是志愿南下打扬州城的，兵戈必定会死人，不死人打的吊仗？行了，多余的话我沈瞎子就不说了，就讲一句！”
陆四觉着味道不对，面前这场景很像他宿世看过的一部电影。在那部电影中，反动派的军队就是喝了酒以后脱光上衣，提着大刀片向反动步队扑去。
先是左潘安本身那一百人把上衣脱个精光，继而是其他各队人也脱了个精光。
他风字营大半人都是全程跟官军干过，队官哨官也有很多人跟陆四夺过淮安城，论争争力必定要比沈瞎子他们强。为防万一，程霖还是建议由他来主攻，争夺一鼓作气拿下这吊大的城。
陆四笑了笑，回身叮咛谢金生：“谢兄弟，你派人去取一百坛酒来。”
“哪来的废话，干了就是！”
人群你看我，我看你，没人动。
左潘安拍了拍肚皮，朝城上呸了一口。
陆四晓得这帮人要酒做甚么了，要说好听点就是上阵酒，说刺耳点就是壮胆。
“有了！”
“多谢陆头领！”
其他几个头领连续表态，事理就那么回事，想要真正融入这支淮军的南路军，叫阿谁年青的陆头领看重他们，这会就得表示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