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众跪伏的白衣军民，陆四心中风云荡漾。
中国，毫不是胡膻各处的中国！
李翠微扶住丈夫，体贴的看着他。
孟乔芳表示刘体纯同赵忠义别离代表顺军方面、淮军方面请都督佳耦起家，因为眼下另有多少大事要办，更需求陆四主持大局。
陆四目中肝火如滔天龙焰喷出，“不为陛下复仇，我等枉为大顺臣子！不为陛下复仇，我枉为陛下半子！”
上万军民的呼声直冲云霄，响彻在千年帝都上空，响彻在陕甘大地，响彻在中国...
泪流满面的陆四难以节制心中情感，振臂高呼：“陛下虽死，精力长存！”
看着还没有和本身办过婚礼的老婆，陆四本已泪干的双眼竟是泛出泪花，颤微微的伸出双手将老婆拥在怀中，紧紧抱着。
似向上天宣布天子的死并不能毁灭中国人抵挡满洲外族的决计和勇气，中国群众仍将前赴后继投身于巨大的抗清斗争当中！
“本日全军缟素，本侯于此明誓，与那满洲不死不休！”
“陛下虽死，却永久活在我等心中！”
哀思的陆四几难便宜，西安城中又无大顺政权高官，一应祭奠之事自是落在孟乔芳这刚降的陕西总督头上。
李自成的被害对顺军将士的打击很重，将士们只觉一夜之间他们的天就塌了，很多人如被从心中抽走精血气魂般，空荡荡的，不知将来如何办。
生得巨大，死的名誉。
“明末失御，天下纷繁；廷吏贪暴，百姓流浪。官逼民反，四海水火；群雄揭竿，风潇雨晦...剑指燕京，鏖战经年；长安建国，百姓推戴。燕京称帝，青史传播；国号大顺，掀翻明祚。”
..........
陆四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激昂，“仁义之心，可指日月；恢弘之志，俨如山川。吊民讨伐，百姓高傲；应天受命，秦人荣光！”
“绵侯、义侯！”
火线灰尘飞扬，一面大旗奔至，大旗后是浩大的甲士。
“壮哉，我大顺永昌天子！”
“....斗移物换，时过境迁；陛下伟业，永留乾坤。忠贞之质，坚如盘石；刚烈之性，直抵云天...”
好久，陆四松开老婆，朝她微微点头，缓缓转过身，从侄孙陆义良手中接过他昨日连夜誊写的祭文，面向一众看着他的文武，面向殿外跪伏一片的白衣军民，非常沉痛的展开祭文。
在离马车一丈处，陆四“扑通”下跪，朝车中哭喊起来：“不孝儿文宗来接阿娘了！”
陆四的声音激昂有力，似将心中万分哀思化作力量般誊写着他岳父李自成颠覆无道前明暴政的平生。
“殿下，侯爷，还请节哀！”
次日，孟乔芳便于大顺“皇城”为就义的永昌天子设灵，还特地从“皇城”中找了一些永昌天子曾用过的器物安排。
“伟哉，我大顺永昌天子！”
尽是灰尘的陆四飞身上马，向着袁宗第身后那辆马车奔去，一块石头绊了这位大顺淮侯一下，却没有让这位大顺淮侯的脚步有任何停滞。
巳时，在一众顺淮将领的簇拥下，悲伤过分的陆四佳耦步入大顺“皇城”，为岳父李自成奉香遥祭。
西安城内，不管文武皆白衣缟素，肃杀一片。军民万余齐跪皇城以外，顺军将士更是哭声震天，刘体纯、李来亨等人都是双眼哭得出现血丝。
千字长文伴跟着火焰的燃烧，如青烟升天，向着悠远的襄京飞去。
“...逆贼降清，神人共愤；江山失守，京津沦陷。风云变色，陕甘沦亡；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九军南驱，败走南阳。大纛摧折，星落襄京；豪杰寂灭，魂返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