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便依这位千总说的做!”王柯笑道,不一会儿,仆人们便遵循他叮咛的摆置伏贴,只见间隔堂下七十步外摆着一张圆桌,上面蒙了一层棉絮,还用朱砂标记了圆心作为目标,两旁的树上各自挂着一只灯笼。将那圆桌照的纤毫毕露。王兴国喝令一声,从堂下鱼贯上来七八名肩抗鸟铳的军士。先是打了一排齐射,然后是一一重新装填药子发射。鸟铳声惊起两边树上的一群宿鸟,拍着翅膀尖叫着飞过房顶,柯从文强忍住呛人的火药味,极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远处圆桌上的弹痕,可那灯笼在晚风的吹拂下扭捏不定,弄得那圆桌上忽明忽暗。柯从文不由皱起了眉头,一旁的王柯见状,做了个手势,不一会儿,几个仆人便将那圆桌抬了过来。

柯从文见赵有财推委,正想开口催逼却听到身边王柯笑道:“这又有甚么,我这后园本来鬼气森森,正要借赵先生麾下虎士的至阳之气冲冲!”

酒过三巡,柯从文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心,便装出一副随便的模样,问道:“我传闻吕大人麾下皆为以一当百的虎狼之士,却不知是真是假,赵先生可否为我解惑一二?”

柯从文见王柯退下时做了个手势,屋内的婢女仆人也退了下去,只留下本身、赵有财、王兴国三人,心头大定。他拿起酒杯,俄然惨叫一声,将酒杯丢在地上,伸手捂住本身的右腿,作痛苦状。一旁的赵有财赶快问道:“都司大人,您这是如何了?”

王兴国看了赵有财一眼,看到赵有财微微的点了点头,他方才向柯从文拱手问道:“大人。若要演练火器,那请指导一个鹞的!”

“心诽谤痛?”赵有财问道:“这又从何提及?”

柯从文见赵有财这般模样,心知若非豁出脸皮,必定是没法让对方应允。归正这堂上除了这王千总外便再无第三人,这件事情也避不过他,只要多与些金银封口便是了。他一咬牙,便屈膝跪在赵有财面前,双手抱住对方大腿,喊道:“赵先生救我,赵先生救我!”

“那里,那里!”柯从文固然带兵兵戈不咋地,但觥筹上的工夫倒实在不浅。他笑嘻嘻的喝完了杯中酒:“本将固然恬为一省都司,但身边实在缺几个知兵的幕僚,俗话说强将部下无弱兵,赵先生在吕大人门下,想必也是知多见广,不知可否屈尊幕府当中。”说到这里,他唯恐赵有财不该允,急着说道:“赵先保存候心,吕大人那边自有我去分辩,在我幕中。只需每月初点卯一次,天然把俸金奉!“

“来人,取一只酒杯来!”他笑容满面的将酒杯塞到王兴国的手上:“王千总练得好兵,不愧是安定套虏的强兵,不过只是个千总,倒是委曲了!“

“来,来!”王柯殷勤的举起酒杯:“本日二位能够拔冗前来,鄙舍实在是蓬荜生辉!”说罢他便一饮而尽,左边的赵有财赶快将杯中酒喝了个洁净,右边的柯从文却神情恍忽,坐在那边如木偶普通,倒像是底子没有听到王柯说话普通。

王柯这几句话固然声音不大,但“军务”、“士马精强”这几个字眼倒是咬的极重,那柯从文固然神情恍忽,但听到关于“兵”、“军”之类字眼便立即复苏过来,作为浙江的最高军事长官,他天然从塘报里看到几个月前明军在宁夏大破蒙古各部的动静,遐想起先前王柯对他的承诺,如何不明白对方的筹算。他赶快向赵有财举起酒杯,笑道:“本来赵先生是在吕大人的幕府当中做事,想必是孔明管仲一流的人物,想必击破鞑虏之事也立有大功。怪不得我方才就感觉您生的器宇不凡,当真是失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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