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察院高低,恳请陛下彻查吃空响之人!”
都察院的职责,不恰是监察朝野吗?
换而言之,没触碰他们的好处。
仿佛被人说穿了普通,弘治天子心头一颤。
“他说了,陛下会信赖他吗?”
严成锦正要跟着百官退出大殿,却传来弘治天子衰弱的声音:“严成锦,你留下。”
朱厚照你还是人吗?
严成锦心中有很多疑问。
可朱厚照却瞥见,弘治天子寂然坐在龙椅上,掩面而泣。
弘治天子脑袋嗡地一声。
在嘉靖朝,严成锦或许不敢这么干,但弘治朝风险就小了很多。
那三个乞丐早已吓尿了,但没有人管他们,文官们也好不到那边去,个个吓得瑟瑟颤栗。
严成锦懵逼了,现在就他一个御史站着。
“陛下气郁,过两日便好了。”
“你说宫外有千余乞丐,皆是领了空响之人?”
严成锦老诚恳实点头:“是,在臣奉告陛下前,就已晓得,才谏言整饬京营,实在,臣也是从王越大人那边听来,陛下可还记得命王越大报酬五军都督佥事,掌管军籍?”
弘治天子嘴唇嗫嚅:“他为何不亲身来跟朕说?”
空落落的大殿,只剩弘治天子和严成锦两人。
“贤侄,宫中环境如何了?”
京营每年吃掉大量的军饷,不将它捅出来,乱世难以到来。
“不是矫诏。”
朱厚照见环境不对,悻悻地走到一边,趴在在窗户上,抠出个纸眼睛,猎奇地往里看。
“陛下只是一时气抑,掩面而泣,才有了这痛哭声,诸位大人不必担忧,哭过就好了。”严成锦安抚道。
要突破这个僵局成为第四者,需求天大的功劳。
竟是朱厚照?
“这圣旨竟是真的。”
父皇是个顶天登时的人,如何会哭。
朱厚照俄然一声厉喝:“那狗东西愣着何为,你的盔甲呢,说的就是你,咦……哎呀,老高你如何来了?”
严成锦将圣旨翻开:奉天承运天子,敕曰,旌奖贤劳,乃朝廷之著典,顯扬亲德,亦人子之至情,太子贤明有德,今敕朱寿为威武大将军,统御京营全军军务,钦此。
掌权的是李东阳和刘健等人,他们没吃空响。
喝!
吱地一声,回荡在大殿中。
整饬京营固然伤害,但带来的好处更加庞大。
朱厚照笑嘻嘻地策马过来。
伤透的心,就像玻璃碎片。
百官和寺人都退出了大殿,萧敬顺手关上大殿的门。
盖了大章,另有打底的龙印防伪标记。
甚么环境?王守仁呢,为毛是朱厚照这个狗东西在练习,英国公也在,就没人管管吗?
弘治天子深吸一口气,暴露杀人的目光,直勾勾地望着王守仁,有力地问:“可知是谁吃了空响?”
天大的事迹啊!
朱厚照神采飞扬地坐在顿时,兴高采烈在阵前策马:“从本日起,我就是统帅全军的威武大将军,朱寿!”
本日却不上朝?
向李东阳等人的位置再靠近一步。
弘治天子摇点头:“都出去,朕只想严成锦一人。”
翻开殿门,李东阳等人鱼贯而上,将他围堵起来:“陛下如何了!”
“命三法司合力钦查,朕毫不宽宥,退朝…”
再加上弘治天子掌权,整饬京营并不难行。
次日一早,
严成锦持续:“王大人在前朝,与寺人沆瀣,虽已有改过之心,著《忏悔志》以明志,但一朝天子一朝臣,心知不管如何,也得不到陛下的信赖,以是才不敢向陛下直言。”
现在宫外跪着很多乞丐,连五城兵马和顺天府也轰动了,幸有王越在,才没把他们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