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宋仁宗册封衍圣公,乃是授予孔氏嫡宗子一脉,故而,受朝廷恩荫的只要嫡宗子,其他人等,与百姓无异,为何要受朝廷封赏?

第一层是朋分孔府的封地,摊丁入亩。

王守仁作揖:“朝廷当务之急,是先哺育好百姓,衍圣公所占用的良田,已经超出皇庄,臣觉得,严大人说的有理。”

何况,占有地步足有百万亩,如有反心……”

孔闻韶蒲伏在地,瑟瑟颤栗:“臣愿割弃一半地步,偿还百姓。”

山东地步征收的是人丁税,不管地步多少,皆按人头征税。

弦外之音,就是要整饬衍圣公府,先整饬藩王。

李东阳嘴角微微翘起。

萧敬自知事关严峻,赶紧小跑下来,接过严成锦的纸条。

孔闻韶晓得再不回嘴,便没有机遇了:“臣此番回山东,必然严加管束族人。”

弘治天子惊诧,朝廷一向在清查白莲余孽,竟藏身在山东?

严成锦望着面前一尺远的金砖,堕入深思。

“严卿家,在山东推行摊丁入亩,是否太狠厉了些?”

孔闻韶面色还是如常,听闻良乡推行摊丁入亩,就是将地步分还给百姓,再按亩均派税赋。

刘健三人面色一凝,前所未有的当真。

第三层是将圣公传给嫡宗子的旧制,改成孔氏中的贤者担当。

就是怕造反,衍圣公现在占有的地盘,比藩王多百十倍。

他给孔府筹办了三层,

百官深吸一口冷气。

衍圣公所为,让朕绝望至极。”

弘治天子皱着眉头,一边是孔氏先人,一边是山东百姓。

弘治天子瞳孔微缩,不悦地看向李东阳:“可有此事?”

先祖虽是贤人,但能不能活着安身于黄土之上,也全看天子。

“臣等附议!”刑部几个主簿站出来。

刑部熊繍游移半晌:“陛下,孔府先人颇多,难以管束,孔闻韶刚秉承衍圣公封号不久,也情有可原。”

光孔府的人丁,就足以构成一支万人雄师,更遑论孔府金银财宝无数。

孔闻韶跪伏在地上,吓得不知所措,占有百万亩良田,又下三十万两聘礼。

百官面色各别,或许换作他们,也会这么做。

本来无事,可严成锦全扯到造反上去了。

宁王风雅散财,就是将财物暂存于百官手中,即位后再逼百官取回。

“陛下,臣……臣知罪!”

严成锦从袖口中取出第二手:“这是孔闻韶下至李府的聘礼,珍珠锦缎,古玩书画,足抵三十万两。

严成锦想不到,孔闻韶的理财竟和宁王一样。

“朕还不知,山东百姓凋敝至如此境地。

“衍圣公府的封地多,可族人后辈也多,藩王一人就能坐拥一府封地,衍圣公府若均派下来,远不如藩王,陛下明鉴!”

“污……歪曲!”

世人皆知,藩王乃朝廷痼疾,不能等闲整饬,不然,会再次鼓起靖难之役。

“谢玉由赋税推算出,应当相差不远。”

第二层是将孔闻韶和大部分孔氏族人,放逐到外洋。

“臣不知,白教是否与孔府有关,可自永乐起,这些白教之人就驻扎于山东,人已关在都察院大牢。”

弘治天子看完四本疏奏,怒意更甚,朝廷皇庄一万余顷,可供皇室开支用度,仍有节余。

潘王不准占有太多地盘,不准分开藩国。

“陛下……这些珍宝书画,皆是历代先祖所保藏,臣只是想暂放李府,今后再想体例取回……”孔闻韶惊得语无伦次。

孔闻韶的心凉透了,孔家的人好歹在御前有几分面子,可陛下当着百官说出如许的话。

弘治四年,黄册普查,山东百姓有五百万人,可现在黄册上独一三百余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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