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坑坑洼洼,即便车轮上用了橡胶垫,严成锦也被震得一阵酸痛。

太上皇弘治翻开看了眼,半晌以后,才合上疏奏,“只要宋振一人得劣等评定?”

“天下只要你能接受本宫的才调,本宫也是被逼无法。”

郑乾道:“我家大人想见坐堂官。”

张贤就是房山和良乡两地的县令。

小人愁着脸:“老爷,您昨夜是不是临幸了二夫人,还给她买了木钗子?”

刚走进院门,大老远就听到骂声,连家什都丢出来了。

内阁,值房。

朱厚照下了马车,“可如何让父皇晓得朕贤明?”

宋振晓得,房山和良乡就是靠着良乡商会起来的。

宋振迷惑道:“二房是我夫人,我临幸她有何不成?”

宋振晓得是甚么事。

萧敬谨慎翼翼道:“方才新皇和严大人去了顺义,冒充张贤和严成锦,要用朝廷的草场豢养一千头吵嘴神牛,那宋振想来也是被逼的。”

郑乾道:“听闻这里的百姓饿极了,就啃食草根,人为一日三文,比都城低一大半。”

现在,除了都城主城,京畿各地的税赋都比不上良乡。

顺义县每年交上的夏税,才一千两银子。

“回禀太上皇,说是为让顺义县增加赋税。”

严成锦明白他的企图,朱厚照撩开车帘子看了眼:“老高,我们来这里做甚么?”

正筹办绕开正堂去书房,却瞥见县丞拿着文书,仓猝跑进:“大人,您被选中了!”

皂吏一听我家大人四字,赶紧站直了身子,跑进衙堂中禀报。

李东阳和刘健等五人过目后,并无贰言,用二指大的纸条写上票拟,筹办送去奉天殿朱批。

“本官没有贪污。”宋振想了想道:“他来也好,我的疏奏进不了内阁,恰好让吏部看看。”

……

力役越多,能收上的赋税越多才是。

朱厚照不信:“父皇和诸公晓得朕离京这般远,必然会骂朕昏庸胡涂。”

严成锦来顺义巡查一番,顺义间隔都城东北约莫五十多里,是养马的穷县。

韩福看着吏治的名单,如有所思。

顺义就成了都城最穷的县。

草场是朝廷的,专门用来养九边的战马。

宋振沉声道:“甚么?”

朱厚照想要让老臣们臣服,稳坐皇位,就需拿出政绩来。

刘健道:“汉人不喜喝牛奶,喜喝茶,现在天下各地走商,需马匹运输货色,不如将草场收回?”

张彩挑选此地考核,应当是想看银子去了那里。

宋振踌躇起来:“但是本官不得朝廷的旨意,如何敢擅主动用草场养吵嘴神牛?”

“张彩竟与严成锦沆瀣一气,本官真是没有想到。”

严成锦转过甚:“小朱秀才你过了。”

“顺义县比邻蓟州,到处都是草场,能够让百姓养奶牛,我张贤再次包管,不管有多少,良乡商会都收。”严成锦道。

京畿,只要蓟州一个草场,供应宣府和辽东的战马。

朱厚照乐道:“有本官在这里,你大胆养就是,谁敢问罪,你便让他来都察院找我。”

低矮的草房,街道如同当初的良乡般。

“殿下想要建立贤名,就需来此一趟。”

严成锦直奔顺义县衙门。

如果战马能发卖,顺义府也不至于这么穷,但战马是军用物质,严禁百姓擅自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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