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术在旁低声道:“本日方知,何谓风骚萧洒呀!”
太美了!过分壮美了!
沈康道:“我朝崇尚玄门,齐云山又是五大仙山之一,又有“白岳”佳誉,自是要去看望一番的。”
王麓操摇点头,用不幸的眼神看着江柳愖,笑着低声道:“沈三,幸亏万幸,你不似他那般稚气,不然我累不死,倒是要笑死在半路上,如果这个死法鼓吹出去,真真贻笑风雅呐!”
王麓操笑道:“沈三说有,那便定是有的,你没传闻过,只能申明你孤陋寡闻。前几日在山下之时,不是曾有村人说过,的确听人说过,有一处九叠瀑么。”
江柳愖:“琅琊山,牯牛降,天柱山?”
他站定了脚步,双目平视着周身的风景,每一寸目光,都带着深深的眷恋。他條然跪在地上,双手捧起地上的薄雪,笑着扬在半空。
江柳愖:“齐云山呢?”
江柳愖长叹一口气,道:“甚么九龙瀑,听都没传闻过,也不知究竟有没有这个地点,贸冒然上山来,实属不明智。”
远处的略瘦文士放声大笑,扬声道:“郎君那边去?愿再与郎君相逢!”声音落在空旷的山谷中,带着些覆信。
刘术却不担忧,浅笑着,双目充满信心,道:“前路忐忑,且记下本日之情,何惧寡了知音呢?”
白雪洒落肩头,他迎头直上涓滴不惧。
“啊?”二人同时惊奇,从速追上前去。
啸只是歌吟体例,并无实在的内容,不遵循既定的格局,只随心所欲地透暴露一派风致,一腔襟曲,汗青上的魏晋期间多驰名流之啸。
他站起家来,手拄着木杖,道:“走!”
王麓操笑道:“游学之路哪能一起平坦?当初下山,你可说过毫不怕风餐露宿刻苦受冻的,现在倒是怕了?”
“与君共勉。”沈康拱手,笑着回道。
他欢乐雀跃的转过甚看向王麓操与沈康,冲动得几乎留下眼泪来。
沈康刚要开口,江柳愖抬手,有气有力的摆了摆手,道:“是是是,不虚此行不虚此行,我算是将这辈子的山都爬过了,哎,今后我可再也不敢登山了。”
沈康笑着道:“我们这段光阴算是走遍了凤阳府境内的名山大川了,总算是不虚此行。”
六合旷达,啸声与歌声融会在一起,表达着少年最热诚的酷爱与真情,若说世上另有甚么最夸姣的事,那就是面前的这一幕,耳畔流溢的这一曲了吧。
“哈哈哈。”
“哈哈哈。”
王麓操附和的点点头,双眸披发着亮光,道:“不愧是当世大儒,与先生一席话,真真让人开阔眼界,那一趟去的值得。”
两个文士又是卷起舌,长啸着,声音传遍了山谷,渐行渐远。
沈康扬唇笑着,暴露洁白皓齿整八颗,指指天涯道:“往繁华繁华窟,浊浊尘凡地!”
沈康抿着嘴笑着道:“东南第一山,岂有不去之理?”
二人相视大笑着,江柳愖却似个胖猴儿普通,左蹿又跳着喊道:“快点!我仿佛闻声悬涧之音了!”
沈康笑道:“大兄莫怕,小弟万不会让你笑死的。”
这是沈康自齐云山蓬庐道人处学来的,他唱歌固然跑调,但论起“啸”来,倒是萧洒。
沈康龇着牙笑着道:“可我们结识了数位老友呀!最后还是见到了潜江居士如许的当世大儒啊,更与先生促膝长谈三日三夜,莫非这一趟不是太值得了么?”
沈康微微转头看去,口中唱道:“凄凄瀑布,金乌与天。今夕何夕兮?于此相逢。子兮子兮!得此相逢。”
江柳愖抬手由左至右数着:“一层,两层,三层,四层,五层,六层,七层,八层,九层!九叠瀑啊!当真是九叠瀑!九叠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