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源接过茶来点头称谢,然后缓缓的道:“畴昔二十年了,浩然公早已阔别朝堂,张、桂也已不在,便是不必再提了。”
朱厚熜大怒之下,令锦衣卫拘系为首者,此举却让群臣更加冲动,乃至有人憾门大哭,企图让天子屈就。
他眼角湿濡,略抬起手擦拭,刘孙氏端着茶点打大门外盈盈出去,她略福福身,将托盘放在了小桌上,细心的发明刘源眼角略红,便问道:“夫君,怎生红了眼睛?”
刘孙氏一股火顶了起来,顿时便也站起了身,与之劈面对抗般的道:“你竟佩服起政敌来了!好你个刘藏山,我看你是忘了家公因何而离世了!如此心慈手软,我看你便不必回应天府了,在这乡野之间做个莽汉村夫了此残生罢了!”
刘源点点头,道:“这两子皆是可造之材,不成荒废于田垄地头之间,旁人的书院,到底不令人放心,还是拜托于浩然公门下吧。”
脚步走到了门口,缓缓的道:“夫君乃是刘氏子孙,切莫健忘当年的诚意伯因何而薨,家公因何而逝,伴君如虎,你若不改改这副冠冕堂皇的君子之风,归去又能做些甚么?而当代叔俄然离世,世延继伯爵位,那孩子向来尽情妄为,惯会惹是生非。你可要想好了,莫要归去今后,更添忧愁。”
你喊了我的大名,我便也直呼于你,有何不成?
佳耦二人愤而对视,刘孙氏目光轻视,轻笑一声,回身出门。
刘孙氏轻哼了一声,转而坐在了团凳上,一双素手端方的交叠与腹间,略带薄怒道:“如何不提?那张、桂之流见风使舵,违背礼法,恭维阿谀,曲承帝意,多少清流因他们而丧命!二十年,不在了,便能让统统烟消云散?”
“孙饴!”
他俄然有些哽咽袭上喉间,鼻尖一酸,两眼微微转红。
刘源捏动手里的纸坐在书房里,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转而满含热泪的点了点头,将它折了几折,夹在一本书内里。
沈康摇点头道:“我也不知,但总归是有要分开的来由,我们不能拖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