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后屋,丫环香儿正为穆一虹包起受伤的手指。
……
“蜜斯,要不我出去说一声,今晚就到这儿,大不了少算点银子”。
夜幕下,一处喧闹的小宅院,红红灯笼规端方矩挂起,茶香四溢、檀香环绕,没有书香之气,却还是令人沉迷。
“那还用说,人家在博野县繆大柱佳耦被杀一案中立了大功”。
当时,他确切心中不悦,一种凡人的妒忌:大师不异的起步,仲逸却走得这么快,并且他可没有五品郎中的老爹。
台下立即一阵喝彩之声,这几近是他们的常例:先是喝彩,再是一副悄悄的‘沉醉’,以后便是喝茶、喝酒,最后恋恋不舍拜别。
毕竟,二人有这层干系在,仲逸不帮他,还能帮谁?
酒肉朋友也好,吃喝玩乐也罢,总之: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噔……”的一声,一根琴弦绷断,台上琴音骤停。
总之一句话:仲逸高升了,他费思应天然也跟着叨光,起码不会受害。
归正只要说去见穆一虹,费思应比谁都上心。
“哥儿几个,好长时候没见了,兄弟请你们过来坐坐”。
……
“对啊,他还是你们翰林院的七品编修,够短长的”。
晚餐后,费思应等一行人四人来到穆一虹住处,对于他们来讲这才是真正喝酒谈笑的处所。
“不可,若俄然停止,他们必将会以为我听到了甚么不该听的,乃至会觉得我与仲大人有甚么干系,如许反而节外生枝”。
放下酒杯,费思应拍拍桌子:干脆豁出去了。
谁也不能坏了端方。
穆一虹双眉紧皱,悄悄将食指含在嘴中。
厥后一想,既然仲逸都已成为正七品的编修,那也只能接管这个究竟:如何说,仲逸升职总比别人升职强。
“那还用说,当然是去穆一虹那儿,喝喝酒,听听曲儿,酒楼的饭菜,吃的甚么劲儿?”。
这话不假,不过他熟谙的人,并非三法司的四品五品官,而是这些人家的少爷、公子哥。
探听了八百遍了。
“这不?翰林院有个同僚叫仲逸,在国子监时我们就曾一起读书,现在他入了大牢,岂能袖手旁观”。
费思应等人忙着谈笑,压根就没发觉。
院中,一名少女正缓缓走来,手中一只木盘,盘中四只酒杯,一壶好酒。
“你说的是前些日子才被任命为钦差副使的仲逸吧?”
“先说好,不见穆一虹,不说你阿谁仲兄弟的事儿”。
此言一出,世人立即附议,此中一人更努力儿:“实不相瞒,来这儿之前,我们都约好了,你看着办吧”。
程默,仲逸在翰林院的主子,现在仲逸进了大牢,他可焦急坏了,何如能量太小,只能找同在翰林院当差的费思应。
至于那琴音与词曲,压根就不首要。
那公子哥说的没错,他确切约好了。
“诸位在此先品茶,我家蜜斯稍后就到”。
都约好了?还看着办个屁。
这场面:穆一虹却只顾着操琴,台下之人只顾着喝茶,时不时的扳谈几句,而丫环香儿呢,只顾端茶倒水、倒酒。
实在,不消别人提示,自从仲逸出身后,费思应早就探听过了。
费思应此人不坏,常日好喝好玩,又有一个五品郎中的老爹,这些爱好早就学会了。但做人的底线与弟兄们的交谊,还是有的。
可惜,有这帮人在,再好的景儿,也都变味了。
不消说,凡是酒桌上说出‘赴汤蹈火’之类的话,全无半点可托之处。
傍晚时分,费思应找了家酒楼,约了几个老友,人到齐后,他便举杯发起:“先说好了,今儿这顿,算我的,想吃甚么固然点,千万不要省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