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是新郑相掌铨后,命吏部建的,咨访、记录官员贤否的册子。”殷正茂弥补道。
“来人!”写毕,殷正茂向外喊了声,亲兵回声而来,殷正茂叮咛道,“备两匹快马,星夜赶赴南昌。”言毕,拿起礼单,笑道,“当初我在江西,阖省官员都说殷某贪墨,惟方良曙替我鸣不平,我若收下这礼,岂不孤负了方兄?”说着,起家把礼单并书牍交到袁师爷手里,“速回,免得误事。”
世人进了二堂,翻检半天,一无所获,气得项伯十一挥刀把一只卷箱砍了个稀巴烂,又把查盘簿册堆到院中,燃烧烧毁,这才押着知县出了县衙。走到青云楼,一个喽啰低声问:“大哥,把这县官办了?”
两个喽啰上前,把衣被卷成一团,绑成承担,背上了肩。一个喽啰上前道:“大哥,劫一回县衙,只得这一捆褴褛玩意,传出去让人笑话。既然来了,干脆,把县库劫了!”
曾知经神采煞白,忙道:“各位豪杰,劫县库非同小可,劝诸位罢手为好。”
项伯十一迟疑半晌,一咬牙,道:“也罢,老子走江湖,不能让人笑话!”他指着背承担的两个喽啰,“好生看着他!”说罢,带着三十多人冲向县库。
一伙人顺利到得县衙,敏捷地逾墙而入。
安义小县,官员甚少,卖力治安的巡捕,由典史张谨兼任。迩来本县盗贼猖獗,他不敢粗心,深夜又起来查哨,刚出房门,忽听县衙里有响动,伸头细观,见一群黑衣贼人各持刀枪,来者不善,一旦出声,恐性命难保,他不敢集兵捍拒,忙悄悄躲进屋内。
“翻箱倒柜也没有搜出财帛,这是个清官。”项伯十一道,他鬼头鬼脑地四周看了看,不见一小我影,对押着知县的两个喽啰道,“放了他!”
库吏万以和、书手吴仕来被惊醒,起家检察,一个喽啰一伸铁标枪,扎了畴昔,两人一人挨了一枪,疼得躺在地上打滚。又一个喽啰从万以和腰间解下钥匙,翻开县库,其他人等喘气间即把县库网罗一空,得银二千八百九十五两,零金九钱八分。
“当追……”张谨本想说当追捕强盗的,又咽归去了,改口道,“快,扶知县垂白叟回衙!”
知县曾知经浑身颤抖着,道:“并、并无财宝。”
殷正茂点头道:“新郑相可不是看私家情面就网开一面的人。给新郑相修书替人讨情,反倒激起他的恶感,就不必再提了。巡抚奏本里替方参政摆脱,想来吏部不会不给面子。”
两个喽啰把知县推到青云楼南侧,项伯十一带着世人,一溜小跑到了北门,守城逻卒不敢禁止,项伯十一翻开城门,出城而去。
众喽啰翻箱倒柜,把后堂翻了个遍,只搜出几件金饰,并无多余财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