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第1页/共2页]

“顺义王!”王崇古款款道,“这不是给天朝的礼品,是顺义王为弟妇乞天朝赐给她礼品!”

“并未探得有伏兵。”探马又答。

待崔镛一行上马,俺答汗和三娘子也下了马,见礼相见,互致问候。俺答汗又命五奴柱:“侍卫一百人随本汗入市,通不准照顾刀剑!”说着,亲身解下腰中佩剑,扔到地上,道,“这件玩意儿,今后,用不着啦!”

“禀军门,得胜堡四周,布有四路伏兵,但不满万人。”马芳禀报说。

“今以不满万人之兵而与俺答战,绝无胜算!”副总兵阎振焦燥地说,“还是速回镇城为好!”

王崇古坐长官,俺答汗坐左手,三娘子挨着俺答汗而坐,其他人等依序入坐。甫坐定,俺答汗一笑道:“太师,刚才所呈,是吾亡弟老把都之妇帖伏之奏!吾弟故去,弟妇不受敕封,不肯称臣,太师为之烦心。这不,本王差人去劝,弟妇已然承诺接管敕封,乞请在三边开市。太师看,这是不是礼品?喔哈哈哈!”

王崇古捻须深思,渐渐踱着步,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咨询属僚定见,低声道:“吁,本日之事,战耶,退耶?”

“只要十人,并未携寸铁。”探马答。

世人散去。王崇古晓得,这一夜,对文武诸人来讲,必定是提心吊胆的不眠之夜。

“不成轻启事端!”王崇古想到高拱命张四维差人转来的丁宁,伸手做制止状,“君命在上,要战役不要战役,要融会不要敌对,现在互市即开,焉能私行开战?!”他仿佛已有了定夺,道,“我看俺答不会打击。我方不是也埋伏四路兵马吗?俺答亲来入关互市,一样也会心存戒惧,故带雄师觉得扈从。万不成觉得他带雄师来,就与之一战!”说罢,叮咛马芳道,“马帅可周到监督俺答部动静,但不成透露,当奥妙为之!”又对兵备道崔镛、副总兵阎振叮咛道,“明日一早,二位率数人,前至二十里迎俺答,皆吉服缓带,不得带寸铁!”

“好!”俺答汗定夺道,“驱逐使者!”

待统统整备伏贴,开市期近,王崇古率大同巡抚、阳和兵备道及大同总兵、副总兵一行,进驻得胜堡。明日即俺答入关之日,过了亥时,王崇古即早早上床睡觉。

拂晓时分,俺答汗已与三娘子出了大帐,正迟疑着是否带兵马持续前行,忽见火线影影绰绰有马匹在向这边挪动,探马来报:“禀汗爷,天朝差使来迎!”

“请军门马上出发,卑职已为军门备好了马匹。”副总兵阎振道。

除了市城堡,在得胜口东侧,沿长城脊背本建有一座大城台,乃是守口将士轮值护口时所居,其东五六丈远,新建了一高一低两所楼阁,肇端就连守口将士也不知是何修建,用处安在;忽一日有匾额吊挂于上,方知此乃马市楼,为羁系市场之长官公署也。

崔镛等人引俺答汗一行过了得胜口,进入得胜堡。一上马就径直登上龙亭。只见俺答汗慎重脱帽,跪地南向三叩首,谢圣天子之恩;又向崔镛索币祭谢其祖,忻忻然觉得荣也。

“喔?”俺答汗捋着络腮胡,“可有埋伏?”

从开了春,得胜堡外俄然间涌来很多工匠,大兴土木。堡北一里处,建起一座方形的新堡子,堡城高两丈五尺,周长一里余,石砌砖包,有垛口,开东门,门顶设门楼;门外为瓮城,开南门;瓮城外是月城,月城开东门。令人奇特的是,堡内空旷无屋,只是一片空园地。直到朝廷允准互市的圣旨颁下,人们方知此堡谓之市城堡,是专为互市预备的买卖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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