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幕客道:“东翁看在新科状元的面上,还请三思啊!”
“是。”众幕客们都体味到知府要锦上添花的心机。是啊,兄弟二人一府试落第,一状元落第,真双喜临门啊!
米师爷也是在旁劝道:“东翁,息怒,息怒。”
半晌后,李应兰问米师爷:“新科状元的堂兄真叫林延寿?不会弄错?”
米师爷寂然道:“东翁,不错,此人文章分歧大流,不免令人一眼弃之,不细心看来却自成周遭,正因不媚于众,才气言下自成一家啊!”
几名幕客赶紧称是,然后去落卷寻觅。而李应兰肝火未歇,负手在案前走来走去。
李应兰心想本身治下出了一个状元,乃文教之功啊,将来吏部考评,是以必定是要加分的,更何况是三元落第。本身这一番真是走大运了。
“锦上添花之事。”
“东翁,或许也不能这么早下定论。”这时米师爷在一旁道。
米师爷低下头道:“东翁贤明。”
“如何说?你也要本府取了他不成,本府可不想为官半生,清誉毁于一旦。”李应兰也算是一个有对峙的好官。
李应兰听了重新坐在椅子上,皱眉思考了一阵问道:“师爷,何为锦上添花之事?”
半晌后一名幕客冲动隧道:“东翁,找到了,找到了!”
一名幕客上前道:“东翁,龙生九子各有分歧,又何况堂兄弟乎?”
“你是说双喜临门?”李应兰目光一亮。
李应兰虽是奇特,但面上还是非常平静。透暴露一个知府该有的慎重,但待听到动静的下一刻,他的慎重没有了。
米师爷道:“东翁,捷报自有人去送,去林府上道贺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东翁现在另有要事啊。”
李应兰当下对上面的幕客道:“快。把林延寿卷子出来,本官要点他为程卷。”
米师爷笑着道:“部属自不会让东翁强取,不过我乍一衡文时,也觉此人笔墨荒诞,但再读一遍,细细一看,却别有一番意义来。”
李应兰也是拿过文章来重新看了一遍,半响火线道:“幸亏师爷一语提示,不然我也看不出此文的妙处来,也并非没有可取之处嘛!”
就在李应兰读卷时,他的亲信师爷米师爷三步并着两步赶了过来,一见李应兰连声道:“东翁大喜,大喜,真乃是天大之喜?”
合府几千份卷子都压案上,李应兰一人要全数看完是不成能的,故而从外省请了几个晓得看文章的幕客,替他阅卷。
几名幕客听了米师爷这么说,都是一并泪流满面了,这等文章都给你吹出花来!你咋不上天呢?
但即便如此李应兰还是不放心,亲身在堂上盯着,深怕这些幕客看得不细心,屈了英才。
李应兰长叹一声对上面几名幕客道:“是,本府错怪你们了。”
“何事?”
米师爷低声道:“东翁有所不知。我探听得动静,这位新科状元的堂兄恰是的府试考生。”
李应兰的话掷地有声。(未 完待续 ~^~)
“是东翁,是万历四年乡试解元林延潮。”
李应兰当下拍桌子了,对这几名幕客道:“你们这帮酒囊饭袋,差点给本府闹了个大笑话,亏你们各个都自称饱读诗书,连卷子都不会看,不知另有多少遗才被尔等手中之笔冤杀!”
几名幕客都是如获大赦。
从布政司衙门至府衙门不过千步罢了,故而动静得的是最快。现在府衙门里,现任知府乃李应兰正在坐堂。
“何喜之有啊?”
李应兰听了心想也是,算了,算了,就低低取了这林延寿就是吧,他从案上拿起朱笔,待要勾圈,悬腕停了半空,突将笔一丢长叹道:“本府实下不了这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