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七十一章 徐州[第1页/共3页]

至于外屋地上改铺了临清产的金砖,看上去光滑如镜。

但这一次再见面,倒是分歧。

但见申时行坐在面南的公案处,正修改公文,摆布两个丫环在旁切生果。

将印信盖印后,申时行动摇公案旁摇铃,一名下人弯着腰走进屋内。

林延潮闻谈笑了笑,拱手道:“多谢宋兄提点,你如果不说,我还真有些担忧。”

林延潮定了定神答道:“回禀恩师,门生接了圣旨以后,才接到上游羊报。当时门生心底想着恩师的叮咛,不敢逗留,故而日夜兼程赶回京师。至于归德那边,门生已有了安排……”

一旁一名丫环拿起羽扇给林延潮扇扇子。

林延潮当即垂下目光,身子前倾,态度比以往更是恭敬三分。

说宋九权势不如游七,不似游七那样动则与侍郎称兄道弟,与边将平起平坐。

他眼下最体贴的宦途之事,对于林延潮而言是甲等大事。

林延潮微微欠身,然后重新坐下看了申时行一眼。但见申时行发鬓髯毛梳理整整齐齐,衣袍皆是干净,面色非常红润,容光抖擞,由此可知常日保养的很好,涓滴看不出这是一名五十多岁的老者。

申时行从公案后起家和颜悦色地对林延潮道:“看来你被贬官三年,不但没有白搭,反而大有长进,于事功二字你是真正做到,为师实在感到欣喜之至。”

申时行闻言大笑,走到林延潮面前道:“方才为师初听你回京时,待对你有些峻厉,其因在于你我虽是师生,亲同家人,但常日里事事抢先公而后私,此乃大义,也是人臣之道。”

申时行写了一会,然后搁笔,一旁丫环从匣中取出印信。

院里的三间朝南正房就是申时行见客办公的处所。

林延潮当即道:“门生服膺。”

不过这是另一个时空的事了。

而申时行现在恰是首辅,真正的枢廷宰相。

林延潮声音听起来有几分发颤。

权势的窜改,态度也当当即窜改,切不成拿本来的友情套。

以往林延潮来申府常串门时,曾与申时行并作在炕上,就如同真正师生那般闲谈。

林延潮一听当即敛去笑容,当即一整身上的衣帽袍服。宋九作陪带路,带着林延潮出了花厅大门。

申时行见林延潮谈到政事,答的头头是道,非常欣喜。

“是。”

但是林延潮心底有些憋屈,本身辛辛苦苦治水事功,称之呕心沥血也不为过,但是就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鸟人,指着你做事喷来喷去,站的不是,坐的不是,如何都会给你挑出弊端来。

下人称是捧起信函拜别。

“天子晓得这件过后,是好几日蚀不安,睡不好,一向惦记取河南的水情。有御史还说客岁西南边事连连,本年黄河大水上天警告,请陛下自省。不久前陛下还去天坛斋戒三日,这等事下难怪陛下得空见你,宗海实不消不安。”

因为宋九的事,令申时行名声受累,但宋九倒是安然无事。而反观游七却命丧诏狱当中。

“出去发言。”

林延潮听了心底怒起,这些言官真他娘的鸟人,真是无人不喷,无所不喷。

然后申时行道:“本来如此,但你这一次回京响动甚大,通州船埠的事,用嘉与我说了。若本辅所料不错,不消数日就会有言官弹劾你临阵而擅离,弃百姓而不顾。”

正屋三间,东间是独立的暖阁,西间是外屋,申时行在中间正房。

当下宋九给林延潮翻开帘子,林延潮提起袍子入内,宋九留在屋外。

丫环端来杌子后,林延潮正襟端坐。申时行见他额上是汗,伸笔点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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