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得就是你。”
林延潮笑着站在那,这时候这边院子辩论,早有驿丁禀告了驿丞,驿丞一听大事不好,当即赶至院门外偷听。
三人一并道:“状元郎经验的是,我们知错了。”
另一人这时也不敢猖獗,硬着头皮道:“不知是状元郎,真有眼不识泰山,多有获咎。”
林延潮也是笑了笑,这锦衣公子待会过意来,知本身是中了林延潮的骗局,顿时恼羞成怒骂道:“给老子逞口舌只能,哪个裤裆没夹紧的把你放出来了?”
林延潮道:“这就不与你说了,我只问你,湖州董家是几品官?前礼部尚书的侄孙又是几品官?”
但见这院中摆着一张八仙桌,桌上坐着三名锦衣公子,这每名锦衣公子摆布都有两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妓子陪着,在墙角边另有两名弹曲的清倌人。
“你与伯念如何称呼?”
他们谁也没推测这戋戋驿站里,他们竟然会与当今状元同住,并且这年青少年,就是状元林延潮。
待见林延潮拜别,驿丞尽是恋慕地看着林延潮,然后与摆布道:“我们状元公真好大的面子啊!”
“裤裆没夹紧的你说谁?”
说完驿丞又叮咛驿丁道:“站着看甚么,还不快去,巡查驿站,不准有任何人,滋扰了状元公的清梦。”
这公子闻言发笑道:“好啊,碰上清官了,你是想着名想疯了吧?如何路见不平,看我住驿站,大鱼大肉,还叫了堂子。你呢?为官多年连三菜一汤都没有,如何不舒畅,早说啊,我这不介怀多一双筷子。”
林延潮看了那妓子一眼,但见林延潮一眼瞪来,游移了一下,不敢再上前一步,而将酒杯放下。几名锦衣公子皆是晓得这妓女本是撒泼之人,但碰到了林延潮却涓滴不敢猖獗,令几人微微惊奇。
林延潮笑了笑道:“你说错了,本官一片私心,只为了彻夜睡个好觉罢了。”
驿丞一见两边就要干战,顿时是双腿发软,一旁驿丁问道:“这为何不上去安慰?”
林延潮看向董延宾道:“我并非矜持身份,不过是替伯念管束管束他那不成器的弟弟,驿站之地乃朝廷传驿之处,尔等非朝廷命官,怎可肆意逗留,乃至还大吃大喝,此将朝廷法纪视何为么?”
此人恼羞成怒,但见坐在他上首,一名腰间佩玉的公子起家道:“鄙人乃湖州董家董嗣宾,前礼部尚书是我太叔,不知中间如何称呼?”
“王八蛋你说谁?”林延潮问道。
这时林延潮伸手指着董延宾道:“你说你是湖州董家的董延宾。”
驿丞一愣赶紧道:“状元公,谈笑了。”
见林延潮一语道破,董延宾赶紧道:“恰是我堂兄,本来中间与我董家是世交。”
坐鄙人首的锦衣公子拍桌喝骂道:“哪个王八蛋,不睁眼的给老子闯出去了?”
至于林延潮一入内时,这些妓子虽吃了一惊,却没有多少惊骇之意。相反她们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延潮,还高低打量。
林延潮道:“你们本日吃了喝了,费了多少银子,一并自掏腰包,然后连夜搬出驿站,此事我就不再寻求,也不会写信与你们师长,望尔等今后好自为之。”
这公子一说完,满桌都是低笑,妓子们都是以手掩口含笑。
“并非世交。”
驿丞脱手就给了驿丁一个耳刮子,骂道:“你没长眼睛,一个是当今翰林,一个是董家公子,他们吵起来,那里是我们拦得住的。只求一会不要大动兵戈,不然我这花了几百两捐来的驿丞,就要没了。”
几人走后,驿丞见了这一幕赶紧向林延潮阿谀道:“状元公道是秉公而为,下官佩服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