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从哲道:“只是怕王太仓心底不肯。”
顾宪成道:“下官也不知为何,能够是陈少宰顾虑着甚么吧,故而不敢上任。”
俄然王五来禀告:“吏部文选司郎中顾宪成求见!”
“明军光复王京!”
王锡爵这才回阁理事,成果陈丰年反而不敢去吏部上任,多次上疏请辞。
王锡爵闻言神采一变,伸手按桌欲起又重新坐下。
听闻明军大胜的动静,很多百姓都是闻声而来。
“哦?何人?”
顾宪成道:“下官不改初志,换句话说就是我们吴人不撞南墙不转头的性子!”
说到这里二人都是一笑。
“是啊,去朝鲜是为避祸啊,你说若经略持续在朝,以今时本日王太仓的骄横能容得下他吗?连陆平湖,孙余姚前后两任吏部尚书都被逐出朝堂了。但如果经略凭借王太仓,又会遭到清议言论的口诛笔伐!这就是两难之地啊!”
都城最大的戏馆当属广和楼了,当年林延潮与徐显卿等诸翰林也在这里听过戏。
未几时,卖报人已是卖完。很多人买了报纸急着回衙门或家里分享喜信,也有几名百姓拿着报纸站在街头巷口,他们身边围着一圈不识字的百姓,听着他读报纸。
方从哲不知他与叶向高此举,倒是搞出了大明消息史上第一次号外及火线记者。
叶向高道:“经略推入阁不是一次两次了,论机会也已是成熟了。你说王太仓不肯,但眼下王太仓受清议言论之抨击,或许是要人来帮他分一分担子!”
谁都晓得林延潮与顾宪成失和已久,林延潮虽一向为顾宪臣说好话,但顾宪成对林延潮却没有甚么好评价。那么这一次推举吏部尚书是顾宪成知己发明了吗?
叶向高重新坐下突对方从哲道:“你看王太仓会不会提请经略入阁?”
世人丁里不断着群情着批评着报上的文章,人声当中和着那戏台上咚呛声。
方从哲道:“这一次真是多亏了进卿的提点,特刊了一版讲王京大捷之事,在时报和天理报的前头,抢占了先机啊!本日这一趟下来,五千份有了。”
但见顾宪成侃侃而谈道:“这一次征倭,经略光复王京,功盖社稷!如果由他出任吏部尚书再合适不过了。”
方从哲叹道:“是啊,身在朝堂上,身为大臣,你是居功不是,不居功也不是!不管如何都有人说道!”
王锡爵神采冷酷道:“好个前人之风,叔时如此不吝余力的奖饰经略,看来与经略私交倒是不错!”
京师的大街冷巷里,新民报的卖报人走街串巷到处呼喊。这卖报人的打扮如同棋盘街的算命先生,身上挂着布褡裢,褡裢的前后两面袋子都塞满了报纸。
叶向高对方从哲道:“恰是如此,但我看经略虽不肯意矜功自伐,恐怕还是有人说他图谋不小啊!”
“王师兵锋已越汉江!”
“李提督夜焚龙山仓,大败倭军!”
文渊阁中。
方从哲道:“经略有这光复王京的建立,可谓上马能治军,上马能治民,直如阳明先生。不过进卿看到本日奏功的奏章了吗?经略于本身功绩不提一字,全数推于李提督与宋仁和,还奏军功三百余人!我看这是不肯居功,以免遭台阁之忌啊!”
“给我家老爷来一份,咱是万历通宝!”
首辅王锡爵从早朝以后一向在阁理事到了下午之时,身为宰相日理万机,是没有半刻安逸的。
顾宪成道:“吾与经略是同年,确切有过友情,但吾为天下举之,何尝有私!”
顾宪成拱手道:“国事要紧,下官哪敢有微词。”
方从哲抚须道:“进卿有所不知,这一次我特地派了亲信到朝鲜跟从在经略大人身边,一获得军情,他便可详细写下派人加急送至京中,这不与得胜的塘报差未几到了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