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默歪头,当真思虑,点头道:“有。”

见皇后吗?这倒也没甚么奇特的。且不说本来京中这些个尚未及冠的勋贵后辈,名义上都是归属于皇后管束的,按端方是要隔三差五的进宫给皇后问安就教的。

苏默恋恋不舍的收了声,满脸幽怨的瞄了天子一眼,低声嘟囔道:“真是的,话都不让说完,还能不能镇静的谈天了……”

他说到一半,忽的又顿住了。直到老半天后,才微不成闻的轻声一叹,似低喃,又似感喟般的低语:“朕的时候,未几了啊……”

苏默沉默了下,昂首偷偷瞄了天子一眼,谨慎的道:“陛下过奖了,臣实在很笨的。既没有经历,又没有资格,乃至连个县试的功名都考不过。嘿嘿,阿谁……”

苏默当即叫冤道:“哪有!陛下,您这可不是冤死臣了。臣一片赤忱,满腔忠义。为国为民,何计得失!正所谓封侯非我愿,但愿海波平。不过戋戋训导之职,臣也鄙人,岂会看在眼里?臣之心,可昭日月……呃,不是,是风景霁月。那啥……淡泊名利、俯仰无愧、不……。”

弘治帝鼻子都快气歪了,顺手摸起案上的镇纸就砸了畴昔,“叵耐狂童!安敢如此!”

这特么敢劈面明目张胆的昧下天子的东西的,大略除了那惫赖小子,也真是没谁了吧?

弘治帝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目睹他收了那副惫赖相,眼中一抹异彩一闪而过,嘴上却讽刺道:“如何,没招了?哼,勾引太子,戏弄传旨大臣,苏默,你好大的胆量!可另有甚么是你不敢做的?”

谨慎的用袖角擦拭了几下,珍而重之的又藏进怀中。这才又迈开脚步今后宫而去。

至于说方才给李东阳上眼药没能得逞,苏默砸吧砸吧嘴儿,固然有些遗憾,不过眼下有了怀中这个宝贝,也算是稍稍安抚了不是。这般想着,便又眉花眼笑起来。

弘治帝一愣,哈的一声,回身渐渐走过来,上高低下打量了他一番,这才轻哼一声,回身往回在御案后坐了,抬手端起茶盏轻啜一口,闭上眼冷静品着口中茶香。

苏默眼疾手快,便就半空一探手,就将那镇纸接住。两眼放光的摩挲了几下,顺手就塞进了怀中……。

中间杜甫看的眼皮子一跳,谨慎的提示道:“方才……爷爷以其击之……咳咳……”

苏默则低下头去,灵巧的不言不语,便仿佛之前的统统都不是他也似。

也幸亏他有了神石培养的超人识感,便在方才那一瞬,就灵敏的发觉到此物的不凡,这才在千钧一发之际伸手接住,然后无耻大胆的昧下……。

苏默一摆长袖,作揖道:“臣不敢造讹传谣,不敢是非不明;不敢谗谄忠臣,不敢蒙蔽君王。”

弘治帝闻言,猛地双眼唰啦一下暴睁,死死的盯着他,一瞬不瞬。

摆布贼眉鼠眼的看看,没人,放心了。寻个拐角,从怀里摸出那镇纸细细把玩,倒是一个玉狮子模样的外型。通体乌黑细致,唯有两只眼睛倒是红宝石雕就,乍一看去,流光溢彩,仿佛在跟着人的目光而转,端的是栩栩如生。更可贵的是,这玉摸上去通体暖和,不似死物,模糊竟有种柔嫩的手感,可谓绝世珍宝。

“行了行了行了!”弘治帝激灵灵打个冷颤,慌不迭的展开眼睛,从速摆手打断。

苏默眼神缩了缩,脸上假装的苍茫垂垂褪去,化作了一片安静。这是不给余地咯?好吧,那就来吧。

“站住!”

苏默游移了下,扭捏道:“陛下谈笑了,臣哪有此意……。呃,传闻李东阳李大学士比来身子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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