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呵呵一笑，暴露一抹诡异的笑容，微眯着眼道：“督公所言当然有理，却漏算了一条。”
张居正心对劲足，微浅笑道：“女人所能依托者，生来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她当时其子尚幼，职位未固，恰是多疑之时，以督公为司礼监掌印，为的就是帮儿子把握住内廷，但高拱却反对了，她会如何想？当然是思疑高拱有架空天子，独操权益之意！”
张阁老心中舒坦，换了个舒畅的姿式坐好，这才悠悠然道：“实在督公这一问，问得极好。若只是之前所说的那样，高拱固然也算取死有道，但他的身份职位摆在那儿，贵妃即使忿怒，一时半会儿只怕也找不到甚么好体例来反制——毕竟先帝骸骨未寒，她总不能仅仅因为心中思疑，就把堂堂三朝元老、顾命首辅给罢了吧？”
“好！督公豪气！”张居正抚掌赞了一声，然后又抬高声音，问道：“此时，高阁老会如何？”
张居正心中嘲笑：刚才那般拿大，现在晓得反过来请我“指导”了？
“哦？”冯保精力大振，忙问：“冯保痴顽，还请太岳先生得再详细些。”
这一点冯保很有自傲，举头道：“那是天然，此事冯某敢打包票！”
“哈哈哈哈！天佑我也！”冯保大笑数声，喜不自禁，的确有些忍不住要抓耳挠腮的意义了。
“太岳先生固然说来，冯保洗耳恭听！”
“这个嘛……”张居正刚才一时也没想那么远，或者说，他实在没如何站在冯保的角色上去思虑，此时冯保发问，他才情索了半晌，答道：“装不幸扮无辜当然是要的，不过督公你能做的事情，实在还能够更多一些。”
冯保心中一格登，暗道：说得对啊，那高拱可不是一小我，他弟子故吏遍及天下，朝中盟友羽翼也绝非少数，就算贵妃恼他得短长，也未见得敢立即脱手——但是这类事就怕夜长梦多，毕竟迟则生变，还是快刀斩乱麻才是正理。
冯保皱着眉头，半晌没说话，最后游移着问：“即便如此，那又如何？”
“贵妃。”张居正点头道：“传闻贵妃贤淑，对皇后执礼甚笃，可有此事？”
冯保不由惊诧。
张居正哈哈一笑，规复了平时那种胸有成竹的气度，朗声道：“如果平常女子，只知母凭子贵，既然有儿为太子，又见皇后得宠于陛下，焉能持续如此执礼谨慎？由此可见，贵妃心机，深沉悠远。”
“如此，太岳先生可有奇策教我？”冯保满脸希冀地问道。
张居正笑了笑，无所谓隧道：“好吧，就算是如许好了。接下来，督公感觉，贵妃是否会以督公代替孟冲而掌司礼监？”
“督公所言有理，但是……我料高拱必可贵逞。”
“奇策不敢当，不过嘛……倒也有个别例。”张居正呵呵一笑。
张居正心中悄悄鄙夷：我刚感觉你也算有些心机，现在看来，也不过就是服侍人的时候久了，多少摸清了一点民气罢了，真要运营深远，你这点本事又岂配与我相提并论！
冯保惊诧一怔，游移道：“那可不……要不然呢？”
不过，他这点谨慎思却没有在面上暴露来一丝一毫，反而一脸竭诚隧道：“督公所漏算者，乃是身为女人的反应。”
冯保听得莫名其妙，游移道：“确有此事，但这与高拱打压于我有何干系？”
冯保目中精光大放，镇静非常，忙道：“我明白了！所谓龙有逆鳞，触之必死。高拱一旦在当时候反对我执掌司礼监，贵妃娘娘护子心切，底子不会考虑其他，只会以为高拱弄权！即便高拱找出再多来由来，也压服不了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