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 官场百态(下)[第1页/共2页]

高务实怔了一怔,俄然惊道:“三伯你要撤了海瑞?”

高务实倒是晓得,汗青上海瑞这个应天巡抚也是没能终究干下去,仿佛也是被调任漕总,想不到这一世转了一圈,还是绕到这个点上去了。

本来应天巡按在正月十四日唆使六县合议,徽州府随即也发牌催促。但连续半个月下来,上面竟然毫无反应,恍若未闻。别说黟、休宁、婺源、祁门、绩溪五县,乃至就连身为苦主的歙县,竟然也悄无声气。

帅嘉谟一探听才晓得,此时的歙县知县房寰正赶上丁忧,县务无人代理。其他五县的知县,则纷繁宣称要忙着筹办朝觐事件,因循停阁,以是已经不办公了。

这就很成心机了,摆了然五县已经私底下筹议好了,对此次合议采纳悲观分歧作的态度,尽量迟延下去,拖到忘,拖到黄,拖到无疾而终,然后天然就天下承平,本来如何最后还如何了。想当初歙县在嘉靖朝的两次申述,不也就是这么被拖没的么?

这里得解释一句:有明一朝,自洪武十八年开端,规定处所官员逢辰、戊、丑、未年——也就是每隔三年——要进京朝觐一次,接管吏部和都察院的考查。这对官员来讲,是一件大事,事关考评,也就是干系到此后的宦途。

他说到这里,俄然有些激愤起来,冷哼一声,道:“哈,论清算吏治,我高肃卿只会比他更上心,可他海笔架又不是茶馆闲客,他是朝廷封疆,真觉得随便打杀几个就能清算吏治了?老练!想当年,今上还是裕王时,我为了给裕王府要来王府例赏,不也得去捧严世藩的臭脚?哦,你说宁折不弯?是,你折倒是折了,可折完以后呢?事情办好了吗?没有!事情既然没办好,你就是折出朵花来,又顶个屁用!”

高务实气得只剩下冷哼,连骂都有些骂不出来了。

“侄儿倒是觉得,他们说不定还真敢!”高务实挑了挑眉,把文卷往桌上悄悄一拍,嘲笑道:“帅嘉谟的主张,对歙县当然无益,可对于其他五县来讲,那就是彻头彻尾的坏动静。三伯您想,这事儿如果一旦议成,他们可就是‘平白无端’要多交很多赋税。是以对这个提案,不管是出世于这五县的官员、胥吏,还是本地乡绅百姓都必定果断反对。这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也是一股民意,就算是应天抚、按也不得不有所顾虑。”

“倒不是撤。”高拱摆了摆手,感喟道:“我得给他挪个窝……你是不晓得,此人做事固然心是好的,但手腕过分于卤莽直接,恰好又听不进劝!”

高务实接过来一看,脸上顿时只剩苦笑,因为那边的环境还真被他这个乌鸦嘴给说中了。

“他倒没说不管,只是他管不了了。”高拱沉着脸道:“徐党反弹激烈得很,通政司每天都能收到弹劾海瑞的奏章,而迩来这些奏章变得越来越多,乃至已经有人在奏章中表示,明里暗里指责我公报私仇,因为私家恩仇对一名退休致仕的老臣穷追不舍,其情可爱、其心可诛。”

“有,当然另有。”高务实哼了一声,又道:“另有徽州知府的态度也很难说。因为站在徽州知府的态度上来讲,不管这个‘人丁丝绢’在其治下的六县如何分派,对府里来讲都没有任何辨别,毕竟他只要每年凑够八千七百八十匹生绢上缴给南京就好。这笔丝绢税如果不改,局势安静如初,最多也就是歙县抱怨两句,那没甚么大不了——摆布你们都交了两百多年了,这也算是祖宗成法,还是不要随便变动啦!但是反过来,如果支撑帅嘉谟的主张,把赋税均派到六县,他徽州府又得不到半点好处,反而还平白引发其他五县骚动,美满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如此,徽州府会如何挑选,不问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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