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别例就是走水。”楚志远目光闪了闪“东厂里头，冯公亲信多得是，趁着现在姓黄的还没来得及拉拢安插，只要冯公命令，安排一下，形成一起走水变乱并不困难，到时候这些人全都烧死了，也就死无对证了。”
到了夜里，本已将近靠近宵禁之时，不过夏季酷热，另有很多人在外乘凉，北城毕竟达官朱紫较多，端方严格一些，南城这边别说乘凉的闲人了，乃至一些夜市摊子也还摆着未曾撤离。
“哼，张太岳说咱家沉不住气？”好轻易等徐爵说完，冯保立即嘲笑起来“他倒是个沉得住气的，可现在人在哪呢？被打到天寿山挖土去了！”
徐爵伶仃坐在一张桌前，桌上摆着两盅小酒，正在自饮自斟。
廓清坊，冯府。
“你去死。”
徐爵赶紧跪下，一头磕在地上，大声道“老爷，小人自从跟了老爷您，内心就只要尽忠老爷一件念想了！楚志远固然当年于小人有恩，可这些年小人早已还尽了恩典，可不亏欠他半点！”
冯保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如何办？张太岳不是说了吗，牵涉到谁，都先杀了！”
徐爵面露忧色，问道“老爷，传闻法华寺被净军端了？那些人”
冯保面色阴冷地坐在凉椅上，手里把玩着一枚虎魄鼻烟壶，但却并不去吸，只是悄悄地听着徐爵说话。
冯保面色微微一动，但很快还是点头“不可，现在没法保他了。张太岳说的对，现在的关头是咱家不能有事，只要咱家好好的，其他事情再大也不怕，可咱家如果完了，那就统统全完了。”
徐爵说着，右手从桌子底下抬起，暴露一张短弩来。
楚志远皱着眉头，沉吟了一下，道“普通来讲只要两个别例，一是找人劫狱，但东厂大牢保卫周到，并且他们不是关在外东厂，是内东厂。在皇城里头劫东厂的狱，这难度跟登天也没甚么辨别了。”
已经上弦的弩箭，箭头正在月光的晖映下出幽幽的蓝光。
冯保不屑隧道“疑点？疑点又如何？这疑点能让他们当证据使，把咱家给揪出来？还是说，楚志远死了还能说话，把咱家给供出来？”
琉璃厂四周，紧靠着护城河的一处小酒馆外，沿河放着几张桌子，供客人吹着一点如有若无的河风乘凉喝酒。
徐爵一脸愁闷“老爷，现在骂楚志远也没用了，眼下的题目是他们被抓了，可如何办呢？万一他们把楚志远给攀了出来，那我们岂不是也”
“老徐，你搞甚么鬼，明天的事情你应当晓得了吧？环境这么严峻，你还约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