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杀！
朱翊钧一怔，仿佛没想到陈洪竟然把罪名往梁家身上推辞了，本身只是避重就轻地承担了个失策之责。
李太后正思考如何把陈洪从这么大一口锅上面拉出来，冷不丁背后传来几个哭腔正在靠近，转头一看，倒是几位公主在苦着一张脸的潞王伴随下相互搀扶着走了出来。
陈太后松了口气，下认识朝李太后望去。
嗯？
李太后皱眉，盯着高务实，缓缓问道：“你另有话说？”
“太后如果问‘失策’何罪，臣是晓得的。”高务实淡淡隧道：“凡是而言，如果在外廷，失策之罪依不谨例，冠带闲住。”
高务实仿佛听不出这话中隐含的威胁，安静隧道：“为人臣者，于君前奏对，岂敢有所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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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后深吸一口气，呵呵笑了起来，语气森然：“当杀？”
高务实仿佛未见，一本端庄隧道：“外廷之失策，惩罚多以冠带闲住为主，但那是因为其所形成的影响有限，起码并不至于伤及国度底子。倘若形成的影响极其严峻，比方军中之失策，亦谓之‘失时’，则上官即便临阵斩将，亦是平常措置，无人惊奇。”
这个说法，不但朱翊钧和陈太后听得一愣，连李太后也有些错愕。
他说到此处，微微挑眉，语气俄然沉肃下来，模糊带着杀气：“如本日陈洪之所谓失策，依臣之见，其影响之卑劣尤胜于失时，岂是一‘冠带闲住’便能措置的？臣觉得，当杀！”
谁知高务实俄然道：“且慢，臣另有话未曾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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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务实见他们同时发楞，也不卖关子，径直道：“二位太后、皇上，臣觉得长公主大婚，绝非平常小事。往小了说，事关皇上胞妹平生之幸运；往大了说，事关官方对天家之信赖，朝野对天家之尊敬——如此大事，岂容忽视？
朱翊钧有些皱眉，这冠带闲住可不是刚才筹议好的措置体例啊，务实为何这么诚恳承认下来了？
朱翊钧心头一暖，见母后眸中寒芒一闪，也不知那里来的勇气，俄然伸手虚挡在高务实身前，同时朝李太后道：“母后，儿臣此来，是因陈洪这老奴的所作所为害了皇妹平生，此事彻夜须有一个了断！至于高卿家如何，儿臣御极十年，自有判定。”
李太后哼了一声，转头朝朱翊钧道：“天子觉得如何？”
朱翊钧见势不妙，忙打岔道：“务实，你说陈洪之失策尤胜于失时，有何事理？”
李太后冷哼一声，不问朱翊钧，反而朝高务实问道：“高卿家，你这六首状元又有何高论呐？”
高务实眼角余光瞥见，立即上前一步，拱手道：“禀慈圣太后，皇上去慈庆宫，是因为此事乃是东厂查出，黄厂督彼时正在慈庆宫，皇上因事情告急，不想因宣召而华侈时候，是以亲身走了一趟……
李太后神采蓦地一沉，盯着高务实看了好一会，才冷哼一声：“好个尖牙利齿。”
高务实点头道：“当杀。”
李太后惊奇地朝他看去，仿佛有些不敢置信，但朱翊钧此次非常倔强，不高山与母后对视，竟然涓滴也不让步。
以高务实的脸皮之厚，不说唾面自干，但这点讽刺明显是受得了的，微微一笑，躬身道：“太后过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