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们又问：“这么说来，李成梁这厮倒是个心学派的？”
“哦……本来如此。”图们汗点了点头，道：“那高务实算是这一派的黄台吉了。”
布日哈图听得面前一黑，好轻易憋出一句：“大汗，他已经付过钱了，只不过那钱在辽南，他的意义是，让我们本身去拿。”
“啊，对对对，就是这句，借刀杀人！”图们汗一拍额头，感慨道：“他娘的，你还别说，现在本汗转头想想，这汉人的书，倒也不满是废料，起码这些个兵法战策，本汗瞧着还是很有些事理的……就比如这个借刀杀人，这他娘的真是个妙策啊！”
邸报这个东西，本书早有胪陈，这里不再多说，总之上面的奏疏如何写，上头的朱批如何说，那都是清清楚楚、明显白白记录到每个字的，底子不存在假谍报、误读之类的题目。
“不是高务实的高，是高拱的高。”布日哈图解释道：“这一派系最开端是由高拱集合的，厥后高拱死了，前几年便由高拱的老友、高务实的教员郭朴当家，在郭朴致仕以后，才又转到张四维手里。”
虽说大明的国策是“东制”，对察哈尔部的封闭算得上是比较周到了，但天下没有不通风的墙，何况大明的封闭也就物质封闭还勉勉强强可供一观，动静封闭方面实在不敢恭维，别说墙了，顶多算个篱笆。
“哦？”图们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一拍大腿：“也对，也对！”
布日哈图哂然一笑：“他是个武将，能有甚么狗屁学派？不过，从高务实的行动来看，李成梁这厮大抵是跟心学派走得更近一些吧。”
布日哈图呵呵一笑：“大汗，此策名为借刀杀人。”
图们问了连续串的题目，实在归根结底就是看不懂的高务实这番诡异操纵。
布日哈图手中的谍报并不算多，但自从前次漠南大战连番得胜，他在成为图们汗究竟上的“智囊”以后，就加强了对大明方面的谍报汇集。
布日哈图不管图们的吹嘘，只是点头浅笑。
“你先等等。”图们皱眉道：“以张四维为首的那一派为何要叫高党？这个高是甚么环境，高务实？”
图们汗的迷惑还没问完，顿了一顿，又持续道：“另有，高务实锁拿李如桂的这个行动，本汗也没看明白……那李如桂不过是个复州卫批示使，这个屁卫有甚么鸟用，能有几个能打的兵？值得高务实为此跟李成梁闹掰？既然说他去辽东就是明廷筹算对本汗策动全面守势的前兆，那么他一到辽东就把辽东最能打的李成梁给获咎了，这又是个甚么路数？”
以是，固然邸报上不会阐发高务实为甚么要拿下李如桂，但他拿下李如桂这件事本身，那是清清楚楚“记实在案”的，布日哈图又不瞎，如何会不晓得？这类通行天下的邸报，就算是察哈尔部也能等闲搞到，又岂能有假？
“派系题目？”图们如有所思。
布日哈图沉吟着道：“汉人最喜好内斗，臣觉得，这件事既然从局面上解释不通，那就必定是有其内因，这个内因……依臣想来，只能是派系题目。”
布日哈图也点了点头：“大抵差不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