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想了想，俄然又问道：“诶，杨四畏既然起家比李成梁更早，他现在甚么年纪了？”
十万精骑冲阵？那怕是得回转三四十年，俺答汗最强势之时才有这般浩雄师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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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翊钧面色微微一变：“你感觉……这罚得还不重吗？辽东方面……”
但说不顶用，以天子陛下的夺目，总不成能算数都算不清。除非天子本身就要奖惩李成梁，不然必不会把这个说法当真。
这个说法之以是讲究，启事是他晓得天子内心明白：
申时行上疏申救之时，是李成梁刚败，建州之战并未打完，天子也还在踌躇到底要如何措置。故而当时高务实建议天子先不做回应，等打完了再说，天子也承诺了。
这一问还真不是多此一举，这个期间大明的将拥有些负伤多的，到了将近六十岁的时候很多暗疾都发了，大多都会请辞致仕，像李成梁那样安康长命的很少见，非常少见。
其四，所谓李成梁家属尾大不掉，“环神京摆布蟠据，横骄莫可动摇”之说，申时行之以是不加辩白，并非因为这是既成究竟。
高务实道：“是，臣明白。”
其三，现在李成梁所部虽败，但建州局面并未失控，三路雄师之合围仍然顺利，而这也是李成梁此前的运营，如何就能光盯着一次败北而把整场战役给忽视了呢？这全局的胜利也有他一份功绩，仅以方面之败而科罪是何事理？
申时行堂堂元辅，亲身上疏申救李成梁，天然不是平常量级。大明虽无宰相，但首辅仍被视为百官之长，哪怕是天子，平常时候也得考虑首辅的颜面。
至于用兵之境遇，自古难言必百胜而无一败者也。今以其血战之功为妄，以其报国之忠为欺，则将官隳心崩溃，任夷虏之纵横而不敢言剿；边臣亦钳口结舌，任边事之废坏而不敢参论，其为害岂浅浅哉？
再加上申时行的申救很有讲究，他底子不去会商李成梁畴昔是否有杀良冒功之举，也底子懒得为李家“尾大不掉”辩白，只是纯真地回顾李成梁这二十年来的百战之功，夸大偶有一败乃是人之常情，为此一败而扼杀了他半生功业，实在于心不忍。
高务实道：“按理说曹簠这半辈子都在辽东，最是深悉辽东景象。值此辽事初定、蒙战将起之际，将其调离辽东并非上策。不过事已至此，稍作衡量也不是不可，但最好不要调离太远。
今建州仍为我三路合围，虏酋兄弟插翅难飞。待全此大功，即便尽诛丑类，亦何足惜？然剿夷出塞原非李成梁一人之事，数路合围亦为李成梁之遗策，倘以一计之误、一战之失而多生支节，尽没成梁百胜之功，此则臣等之所深惜也。伏望皇上特赐体察。”
朱翊钧点头道：“这也恰是我踌躇的处所，该赏的实在已经赏过了，但这罚……却又不太好罚，以免天下人说我这天子刻薄寡恩，实属难堪。”
他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始终不是特别对劲，因而道：“此事容我再细细考量，不过刚才你提到此番曹簠之功当赏……他如果接任辽帅也就罢了，倘若不能的话，却该如何酬功？”
高务实笑了笑，答复道：“不知陛下可还记得，杨四畏原是辽东人？是如许，宁远伯是隆庆四年因为原辽东总兵王治道战死才接任辽帅的，而杨四畏在隆庆二年便已经出任昌平总兵了，而在那之前，他是辽东副总兵。
京师京营号称四十万，固然大多不能兵戈，可此中光配置顶尖的禁卫军就有六万，这支军队遵循大阅的环境来看，比任何边军都要精锐，可谓戚继光练兵史的顶峰。申时行固然不懂兵，但他听高务实评价过：禁卫军阵前，纵十万精骑冲阵而不成摆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