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务实轻咳一声：“皇后娘娘和长公主殿下在厅中，外臣似不便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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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作为名词，古来称职位卑贱者，如《尚书传》说：“役人贱者，男曰臣女曰妾。”《周礼注》也说：“臣妾，男女贫贱之称。”《战国策·秦四》：“百姓不聊生，族类离散，逃亡为臣妾。”注云：“男为人臣，女为妾”。以是也以“臣妾”指臣服者、被统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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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文解字》则曰：“妾，有罪女子。”众所周知，在当代，“有罪”便能够收为仆从，是以“妾”的本义就是“女奴”。偶然也用来表示“男人在老婆以外另娶的女子”。当然，用得最多的还是“女子的谦称”。
朱翊钧笑道：“吴越春秋？好得很，我早闻此本大名，可惜宫中不便，本日恰好长长见地。”又朝高务实招招手：“求真，走，带我去看看。”
“臣”的这一种用法就是男人对君主的自称了，《左传·僖公五年》：“臣闻之，鬼神非人实亲，唯德是依。”这是宫之奇对虞公说的一段话，宫之奇在虞公面前就自称为“臣”。
臣妾是甚么意义？是西周、春秋时对仆从的称呼。男奴叫臣，女奴叫妾。《书·费誓》中说：“逾垣墙，窃马牛，诱臣妾，汝则有常刑。”亦作为所属臣下的称呼。
刘长卿、薛逢、殷文圭等唐朝墨客的颂圣之作中，皆有“万方臣妾”的说法；宋朝大墨客陆游诗有“万邦尽臣妾”句；大明“郑和碑”中驰名句“皇明混一海宇，超三代而轶汉唐，际天极地，罔不臣妾”。
“我当甚么事呢。”朱翊钧一摆手：“你是外臣不假，但却不是外人，尽管出去。”他这话说得极其天然，完整不假思考。中间的小寺人们听了，望向高务实的目光当中更添了三分害怕，七分恋慕。
永宁公主忍不住伸手悄悄捶了他一下，不依道：“不准再说了。”然后心虚地看了前排的天子佳耦一眼，小声道：“皇兄和皇嫂都在呢，如果被他们听到，羞也羞死了。”
朱翊钧笑道：“我来听戏。”然后指了指台上，问道：“唱到哪了？”
“只能在凤巢里罚。”
以上这些就是“臣”的本义，抓获的战俘如果不杀，就成为胜者的仆从，以是“臣”之一字，在初期就专指男**隶。
高务实笑容顿时僵住，目光刹时直了。
高务实一时不知天子是何企图，只是微微点头。却不料天子往前一走，直接把永宁公主之前坐着的位置坐了，皇后天然还是坐他身边。
凡是看过《后汉书》、《晋书》、新旧《唐书》、《宋史》、《明史》中任何一书有关后妃传的，便能够晓得后妃们同天子说话时是如何自称的。如果看过《金史》、《元史》或《清史稿》中任何一书，也会看到作为嫔妃的少数民族女子，她们也晓得自称“妾”而不称“臣妾”。
永宁公主听他一语双关，差点笑出声来，口中却道：“想不到大司农另有这等童趣，要去树上掏鸟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