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皱眉道：“你的意义是……许以重赏？可如果如许的话，这‘重赏’的财物又从何而来？”
朱翊钧先前听得连连点头，但到了最后这一句，却不由有些惊诧：“安南？安南和缅甸不交界吧？如何，安南和缅甸也有仇？”
“这事儿能够分开来看。”高务实解释道：“从雄师出征，看起来是挺好，但我汉兵雄师主力必是刘綎、邓子龙二人领兵，他们两个都是江西人，可未见得能将云南土兵批示得如臂使指。那些土司老爷以是服黔国公，是因为沐氏永镇云南之积威，刘、邓二人不过流官武将罢了，土司们可一定能服他们。
朱翊钧翻了翻南疆堪舆图，俄然撇撇嘴道：“安南人的算盘打得倒是不错，柬埔寨这处所比安南本土也小不了多少，他们竟然筹算一口吞了……这还不算，吞了柬埔寨以后，在火线抵当缅甸的乃是暹罗、老挝，而他们本身倒是藏在背面。
毕竟是大明的天子，在朱翊钧看来，安南、暹罗、老挝甚么的，丧失大点就丧失大点，乃至失利了也没干系，为大明而死，死得其所嘛。
“这第一策，就是少动汉军，多调土兵，特别是尽量变更外附各宣慰司的土兵协同作战。皇上，这就如同此前臣在安南之战和漠南之战中的做法，所调汉军只要精锐，尽量不要动用那些卫所兵，我们的思路是在质而不在量。”
朱翊钧听得一愣，然后微微变了神采，再接着偏又哈哈笑了起来，指着高务实道：“务实啊务实，你可真是走一步看三步，操纵他们也就算了，还要顺势再来个二桃杀三士？真有你的啊……不过，哈哈，这主张我喜好。”
而此次云南的环境仿佛更庞大一些，缅甸和几个外附的宣慰司几百年来的恩仇情仇底子说不清楚，而这一次缅甸根基上没有对他们直接动手，主如果冲着我们大明而来的。在这类环境下，调用他们的土兵，乃至如你所言还要尽量变更他们的主力，这……胜利的能够性有几成？”
朱翊钧问道：“你估计安南能出兵多少？”
高务实道：“如果遵循之前的做法，则胜利的能够性或许不到一半，不过这并不是没有体例可想的。”
高务实笑了笑，道：“摧锋破阵，必为首选。”
朱翊钧问道：“可据我所知，这几个宣慰司之间本身也有地盘胶葛，如果再把缅甸侵犯的部分和与他们有胶葛的部分还归去，只怕此中的冲突会变得更大了，到时候……”
朱翊钧点头道：“不错，不错，这些内属土司的调用，向来费事最大。云南土司还不比广西那样纯真，传闻这些云南土司最怕的不是朝廷，而是黔国公，嗯……沐昌祚现在去了洱海，恐怕这些内属土司大半会往洱海去。”
朱翊钧提到云南土司畏朝廷不如畏黔国公时，仿佛略有些讽刺，但提到沐昌祚的时候恰好又语气如常，让高务实对他的心机有些想要切磋切磋的意义。
不过莽贼是否会是以回军则不好说，或许他传闻后院失火，立即就会回师平叛；或许他自大过火，想要先和我大明较个高低，非要先打完云南之战再回师平叛；又或许他仗着兵多将广，抽调部分兵马回师平叛……这些都是有能够的。”
君前赐座是大礼，但那是对旁人来讲的，高务实在朱翊钧身边坐了十多年，对此毫无战战兢兢的意义。他诚恳不客气地坐下来，乃至还敢换个更舒畅的姿式，把身子靠在椅背上，然后才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