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为了制止郑氏使者和大明使者会面,广南阮主的次子阮福沧就将郑氏的使者安排在了这个堆栈中,而将苏白衣一行人安排在了城东的驿站以内。

郭城听内里叽叽歪歪的,归正也听不懂,他一个字不说,只是大力的拍门。

“父亲!”阮福澜俄然跪倒在地,拱手道:“儿子请父亲,交好大明,当即接管大明天子的册封,再不要胶葛郑氏了,不然的话,悔之晚矣。对我广南来讲,另有更加倒霉的动静!”

另有,你记着,并且要晓谕子孙,当下大明看的紧我们没有机遇,今后一旦有机遇,需求取占婆和真腊高棉二地。如此顺广北有横山灵江之险,南有海云碑山之固,山产金铁,海出鱼盐,实豪杰用武之地。若能驯民厉兵与郑氏对抗,足建万世之业。”

“就特娘的你话多不是!”郭城一脚踢到那货的屁股蛋子上,嘿嘿嘲笑道:“快给老子赶路,再多说一句话,老子把油浇你头上尝尝。”

阮福源摆摆手,道:“光兴十五年的时候,黎世宗遣使赴大明,要求明廷规复过往‘安北国王’的册封,但是明廷以局势不决为由,只授了个‘安南都统使’的头衔,现在黎皇尚未称王,为父又怎能受这‘广北国王’之称呼?可见大明也没安美意。不过,这国王之号现在我们不受也不成了,为父本日便传谕四方,由你来统领广南之地,这‘广北国王’的名号,还是由你受了吧。

有人用安南说话大喊大呼,有人从楼上直接跳了下来。

可现在,这眼看着要到手的肥肉,俄然被大明这搅和了,他如何能不怒。

阮福源摆了摆手,神采惨白。

“再等等!”郭城白了那兵士一眼,道:“你懂甚么?总督大人说了,这拂晓的时候,才是人睡的最熟的时候,防备最低的时候,再等等,等五更天再行动。”

“嘶……”阮福源倒抽了一口寒气,面露惊骇之色,道:“竟然这么快,一日一夜从琼州来回?”

“你先说说吧!”阮主一摆手。

“噗……”

如此过了约莫三分钟,堆栈周边的百姓被轰动,连续有人惶恐的跑出来救火,郭城才一挥手将部下的六个兵士调集在了江边,逆流而下。

富春城北面,内城以外是一片百姓的堆积地,最北靠近大河以外,滨江有一座三层高的堆栈,这堆栈建的非常不凡,起码在城外这片混居之地算是数一数二的标记性修建了。

阮福澜又是欢畅又是难过。

“父亲,现在局势既定,我们……”

“父亲,父亲……”阮福澜大惊失容,从速去扶。

阮福源便顾不上火光,松了一口气道:“你终究返来了。”

“娘的,这油真是短长!”一名男人镇静的低声道:“比军顶用的桐油好用多了,就那么一点点,轰的一下就烧了起来,泼都泼不灭!”

五更天快到的时候,郭城便带领六人连续从暗中的江陂下出来,现在巡夜的兵士大多也已经开端换防,恰是这一带戍守最为松弛的时候。

那堂倌无法,只得起家开门,却蓦地见六七个身穿黑衣的大汉突入,正要张口喊人,却见一道敞亮的刀光闪过,顿时身首异处。

统统筹办安妥以后,将第一层大厅中的蜡烛燃烧,取出一个手电筒照明,七人将腰里挂着的汽油壶解下来,把厅堂各个角落里洒满。

顿时,大厅中火光冲天,全部木质的阁楼都燃烧了起来。

阮福源反倒是安静的挥挥手,道:“晓得了,你出去吧。”等那老奴走后,他对宗子道:“此必是那明使之手腕,想不到年纪悄悄,却如此老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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