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宪清暗道：“一幅眼镜有甚么马脚可瞧的？还不是怕我不还找的借口？也罢，就听听你能说出个甚么事理来！”他坐下身道：“可瞧出马脚来？”
用饭的人不知产生甚么事，全都神采板滞的瞧着。有几个胆小意欲起来抓人，却见纳夫从怀里抽出一把弯刀，暴喝：“都坐着别动！”又都把屁股坐稳，不再管这闲事。
李飞白道：“瞧出来了。”
纳夫见李飞白还是不信，道：“你既然一口咬定我这不是水晶，那你就说说，我这是甚么东西。”
纳夫的神采较着变了一变。大明甚么都好，他的故乡与大明比拟，就如乡巴佬与城里人比。可大明虽好，并非样样都好，百分之九十九的东西都比他的故乡好，也有百分之一的东西不如他的故乡。就比如他手上做眼镜镜片的材质，大明朝就没有。他以此冒充水晶，在本地一带，也没有人能辩白出其不是水晶，不信本地的一个省的小孩能看出其不是水晶。
钱子俊道：“瞧纳夫那慌乱神采，必定是做贼心虚，只怕是玻璃不是水晶。”
张宪清道：“有甚么马脚？”
二人不知李飞白如何鉴定这是玻璃而不是水晶，钱子俊正要开口问问，纳夫哈哈大笑，道：“的确是胡说八道！玻璃都是绿色的，哪有纯透明的！算了，我不跟你胡搅蛮缠了，你们不要，自有别的人要！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你们就悔怨去吧！”说话间，已把桌子上的眼镜全放到木盒里，又把木盒装到承担里，提起承担正要走，忽见张宪清手上还拿了个眼镜，正要张嘴讨要，忽听李飞白道：“大哥，你腿脚不便利，守住门口别让这个坑蒙诱骗的贼人跑了，再把你的腰牌借我用一用！”
张宪清道：“贵的话能卖上千两，便宜的话也能卖个五六百两！”
李飞白道：“马脚太多！”他拿动手中的眼镜，又指了指桌上的眼镜，问道，“张叔可曾见过，有人拿这么多的水晶眼镜卖的？”
钱子俊也一向盯着纳夫看，见纳夫哈哈大笑说话时，眼角中较着带着慌乱，心下清楚此中有诈。听了李飞白的话后，他承诺了一声，一边解下腰牌一边朝门口挪去。
李飞白道：“张叔，我之前也没打仗过眼镜，不知如许一个眼镜，普通能卖多少钱？”
李飞白道：“且慢！”继而笑道：“张叔莫急，我感觉这里边有些题目，怕您老亏损被骗，以是才细细打量这幅眼镜，看能不能瞧出甚么马脚！”
张宪清虽没研讨过水晶，但也见过几次水晶。他把眼镜又拿到手上，细心打量，道：“如此透亮，不是水晶又是甚么？”
此言一出，别的三人皆是一惊。张宪清与钱子俊也是见过玻璃的，那东西虽也不便宜，可与水晶比起来，就一文不值了。比如同样大小的两个东西，如果水晶能卖五百两，玻璃能卖五钱已是不错的代价了。代价上的辨别还不是二者最大的辨别，二者最大的辨别是色彩。
他接着又道：“至于为何我手上有这么多的水晶，那是因为我发明了一种先进的打磨技术，别人需求一月乃至两三个月才气打磨出一个镜片来，我半个时候就能打磨出一块来。既然打磨的快，多做一些也是合情公道的吧！”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