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微微大亮,一身戎装的大明天子朱由校便不顾穹顶挥洒而下的雨水,催动着胯下的战马,踩在湿漉漉的青石砖板街道上,直奔位于西山脚下的京营而去。
这所谓的"鼓励",天然便是实打实的军饷。
"为陛下效死!"
在京营总督秦良玉以及其他将校的尽力下,校场中士卒的精力面孔比之上个月的时候,又有了极大程度的晋升,摆放于军阵前线的"火器"也越来越多,其黑漆漆的炮管闪动着令民气悸的寒芒。
自从建奴兵临沈阳城外的动静传回京师后,京营将士们皆是同仇敌忾,不止一次的自请出兵,以报天子的"知遇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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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将士,天子以我等为荣!"不过是几个呼吸的工夫,朱由校的谈吐便在诸多传讯兵及将校一样声嘶力竭的呼喊声中,敏捷伸展至校场的每一个角落。
"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
"诸位将士勇武,朕以尔等为荣!"深吸了一口气,迎着校场中数万双眼睛殷切的谛视,大明天子豪情万丈的激昂道。
闻声,不待眼神愈发温和的天子作声,陪侍在侧的司礼监掌印便是眼疾手快的朝着不远处的东厂番子们使了个眼神。
"休整两个时候,晌午过后便出京吧。"悄悄拍了拍面前武将的臂膀,朱由校便将目光投向辽东。
固然如此,在设备了诸多火器火铳的神机营还是完成了翻天覆地的演变,将士们的面庞也是肉眼可见的红润了很多,不似昔日在南海子的时候,那般面黄肌瘦。
他必须采纳更加直接的手腕,来回应辽东将门世家的"挑衅。"
放眼全部大明,他们京营将士的吃穿用度皆是首屈一指,即便是重兵云集的辽镇也稍逊风骚。
而此等重担,自是责无旁贷的落到了京营将士的肩头上。
但深谙民气的朱由校晓得,仅靠着"虚张阵容"还没法律广宁城中的将门世家知难而退。
三月二十三,细雨。
约莫两三柱香的工夫,跟着一道震耳欲聋的山呼声作为扫尾,令人热血彭湃的"演武"终是宣布结束,身材魁伟的四卫营参将黄得功及神枢营武臣满桂也别离纵马行至高台之下,等待着天子的唆使。
这年初,投身行伍固然不至于似前宋那般令人"闻之色变",但也绝称不上甚么光彩之事。
"大明万胜!"
但天子皇恩浩大,火线纵使是刀山火海,他们也当纵马前行。
"杀!"
自他继位以来,便被他倾泻了无数心血与资本的京营将士,便是他敢与广宁城将校博弈的"底气"。
绝大多数的环境下,投身行伍都是青壮们走投无路的无法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