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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天子便再次命吏部尚书周嘉谟主持"廷议",参议蓟镇总督的出缺以及宗室出京就藩的事件,并于"廷议"当推举徐光启担负礼部侍郎,毕懋康担负工部侍郎。
天子口中的"童老将军"天然便是在"萨尔浒之战"过后,主动请缨,带领着麾下精锐驰援辽镇,并受命坐镇奉集堡的童仲揆。
莫非说,天子真的筹算以军中老将代掌蓟镇,试图规复国朝初年,武将掌权的局面?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好似一场滂湃大雨,狠狠的浇在朝中东林的心头之上,也顺势浇灭了其心中炽热。
旋即礼部侍郎孙慎行便以"红丸案"向当朝首辅发难,引得朝中东林众志成城,斗志昂扬。
蒲月初三。
但此时听闻天子的提示,他蓦地认识到,天子莫不是早就在防备永宁奢氏了?!
瞬息间,看似在这场政治博弈中占尽了上风的东林党便是功亏一篑,首辅方从哲反败为胜。
"童老将军年龄已高,朕故意令石柱将士护送老将军回川,保养天年.."长久的沉默过后,身着常服的朱由校便微微眯起了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四川巡抚徐可求再度上奏,宣称永宁奢氏报国心切,恳请率兵援辽。"趁着王在晋翻阅奏本的工夫,朱由校略有些凝重的声音于清幽的暖阁中响起。
这些蛮夷土司,除却诸如石柱秦家这等"满门忠烈"的特别存在以外,余下皆是些虎视眈眈的野心家,岂会如此"美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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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候,兵部尚书虽是猜不透永宁宣抚使奢崇明的实在设法,但也能够模糊约约嗅到一丝诡计的味道。
空旷的皇极殿皇城上,身着绯袍的兵部尚书王在晋正在几名小内侍毕恭毕敬的簇拥下,大步朝着位于内廷的乾清宫而去。
"启禀陛下,川中间隔辽镇三千里不止,无需如此大动兵戈。"毕恭毕敬的将手中奏本递交给身边的司礼监掌印寺人以后,兵部尚书王在晋便是言辞灼灼的回应道,目光中模糊掺杂着些许忧愁。
在天子的运筹帷幄之下,朝中本来剑拔弩张的局势刹时土崩崩溃,咄咄逼人的东林党再度铩羽而归。
春寒料峭过后的京畿之地已是垂垂有了一丝炎热,固然天气才方才大亮,但氛围中的暑意便劈面而来。
望着天子一脸凝重的模样,兵部尚书王在晋心中尽是惊奇。
至于东林党民气心念念的"蓟镇总督"也在首辅方从哲的发起下,或可由军中老将暂代蓟镇政务。
此等决定,但是有些敏感呐...
比拟较几个月前的"落寞皇子",现在的天子可谓是将"帝王心术"应用的炉火纯青,不声不响间便"弹压"了一场来势汹汹的"党争"。
接连两封来自川中的奏本,已然完整为朱由校敲响了警钟,令他不得不未雨绸缪。
也许是身上的朝服有些厚重,兵部尚书的额头处已是模糊排泄了汗珠,令其本就忐忑的表情愈发沉闷。
可就在统统人觉得"昏聩无能"的首辅方从哲即将迫于朝野间的压力,被迫去官回籍的时候,"铁板一块"的东林倒是率先发作内哄。
起首是"辽东大捷"以后,蓟镇总督文球以"身材不适"为由上书乞骸骨,率先突破了朝野间埋没在暗潮涌动背后的均衡。
但朝廷在方才于辽镇获得大捷,令如日中天的建奴女真功败垂成,如此环境下,一贯摆布扭捏的土司们还敢犯上反叛?
对于麾下兵部郎中洪承畴的升迁,王在晋这位兵部尚书自是有所耳闻,彼时他还因洪承畴被发配出京,今后宦途暗淡而感喟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