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麾下勇猛善战的狼兵,奢崇明心中有着充足的自傲,全然没有将设立于他们"永宁宣抚司"西北方向的泸州卫及永宁卫放在眼中。
本身的阿爸本就在族中大权在握,现在独一有才气威胁到他们父子职位的"奢世续"已然在成都府病亡,今后永宁便是他们父子的天下了!
幸亏现在正值六旬下旬,纵使入夜以后,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也涓滴没有凉意。
"我们永宁奢氏,反了!"
虽说他们永宁间隔辽镇足稀有千里之遥,但近些年跟着女真建奴的崛起,其"过往经历"也垂垂被人所熟知。
而在另一侧,则是坐着一名神情非常跳脱的年青人,面庞与上首的粗暴壮汉有三分类似。
倘若他们永宁奢氏也学那努尔哈赤"揭竿而起",必定会在这西南地区成绩一番霸业!
本来现在在辽镇如日中天,公开建国称汗,被朝廷视为亲信大患的女真建奴在数十年前还不过是一支仰仗大明鼻息而存在的平常部落,族中青壮满打满算也不过几万人。
并且令他们喜出望外的是,仗着"吉木"与城中朱紫老爷的干系,他们这群人胜利吃到了一顿久违的饱饭,此中还掺杂着几块常日可贵一见的肥肉。
但最后换来了甚么?不过是明廷天子,一句不轻不重的"嘉奖"罢了。
届时,这大好国土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呐!
"反了?"毕竟是拥兵造反,即便暗里里已是筹办多年,但事光临头,奢崇明还是有些踌躇。
"阿爸,成都府传回的动静,已是确认过了,必定错不了。"闻言,年纪约在二十高低的年青人便将手中把玩的葫芦扔至一旁,非常镇静的回禀道。
更要紧的是,四川土司林立,环境比之辽镇要庞大百倍,但官兵们倒是疏于练习,武备败坏,毫无战役力可言。
"这么说,奢世续那老妇,终究死了?"
"既如此,你马上去筹办粮草辎重,再将更远些的族人们尽数调集回老寨!"在奢寅欣喜的眼神中,坐在上首的奢崇明终是做出了最后的定夺,慷慨激昂的叮咛道。
放眼望去,官署的墙壁吊颈挂着各式百般的兵刃以及残存着血渍的甲胄,装潢陈列与当下大明最为风行的气势差异,瞧上去非常诡异。
"阿爸,明廷对我父子的猜忌之心人尽皆知,"像是想到了甚么似的,奢寅因长年沉迷酒色,导致白净的脸庞上俄然出现了一抹病态的潮红:"与其如此,我父子倒不如效仿那辽镇建奴,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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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以后,世人便是靠在城墙脚下和衣而睡,但迟迟没有睡意的那黑倒是盯着不远处乌黑的城门想入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