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陛下的旨意来的仓促,工部那边也来不及对这搁置好久的府邸停止补葺,但面前的这座"信王府",其范围形制毕竟远胜于烦复的"十王府"。
可儿不为己,天诛地灭。
"都谨慎着点.."
...
闻言,王承恩便是上前一步,规端方矩的回应道,但眸子中却也出现了些许猜疑之色。
那群腐朽的儒生们,怎地俄然重视到了于宫中并无太多存在感的"信王",并且自告奋勇的,承担起了"教诲"信王殿下的重担?
在其手中,还攥着一封方才自外间采买而来的邸报。
缓缓轻风中,跟从信王朱由检共同出宫的内侍宫娥们正谨慎翼翼的打扫着天井,惊奇不定的目光中异化着一丝惶恐和不解。
因为前两次才方才下过一场瓢泼大雨的原因,京师的氛围中尚存着一丝清冷,信王府后院的地砖上乃至还残存着未曾消逝的水渍,使得这座本就未经补葺的"王府",瞧上去愈发冷僻萧瑟。
半晌,正堂内的沉默被案牍后的少年略显沙哑的声音所突破,其锋利如刀的眸子蓦地投向面前等待多时的内侍。
要晓得,他因家道贫寒的原因,自幼便被父母卖入了宫中,距今已有二十余年的时候,但却始终"碌碌有为",既没有交运被朱紫赏识,也未能如愿拜在某位"老祖宗"麾下。
硬要说的话,他独一的"背景",便是与眼下在司礼监做事的少监曹化淳交好,颇受其信赖和倚重。
"王公公,殿下方才交代了,让您返来,马上去见他。"
正面面相觑的时候,空旷的天井中便是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诸多宫娥内侍赶快朝着脚步声的仆人躬身施礼:"见过王公公.."
就在王承恩的思路微微有些恍忽的时候,一道有些高耸的声音便将其思路重新拉回到了实际当中。
...
出于在宫中摸爬滚打二十余年养成的"政治嗅觉",王承恩灵敏的发觉到了此事背后掺杂的隐情。
虽说天子尚没有正式对外公布,但宫中及太病院那边已是有了些许传闻,宣称与陛下结婚一年之久,豪情甚笃的皇后疑似有孕,大明国本后继有人。
天子虽是在宗室中的"名声"欠佳,乃至被人诟病为"刻薄冷血",多次整饬宗室,但对于本身的胞弟,还是赐与了充足的正视和珍惜。
本身的"恩主"曹化淳为何舍弃了大好出息,保举本身担负信王的伴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