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循皇明祖训的规定,当明天子无嗣的环境下,作为其幼弟的信王本就是当之无愧的担当人。
‘‘元辅?’’值此关头时候,本是态度果断的次辅刘一璟倒是俄然有些游移,炽热的双眸中尽是凝重。
如果以辈分辩话,距此不远的慈庆宫中也还住着神宗天子的昭妃娘娘呢。
‘‘几位先生,皇兄下落不明,孤实在是坐立不安,还请几位先生尽快拿个主张,救援皇兄…’’
毕竟面前的郑贵妃虽是身份崇高,但坤宁宫的皇后娘娘但是当之无愧的‘‘国母’’,法理和职位当在面前的皇贵妃之上。
一时候,殿中的氛围仿佛凝固,各式百般的呼喝声不断于耳。
‘‘虽说后宫不得干政,但此等大事还是要问问皇后的意义…’’
虽说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郑贵妃于宫中的职位非常难堪,但其毕竟是神宗天子亲身册封的皇贵妃。
未等把话说完,郑贵妃便凝眉看向目瞪口呆的内阁首辅,目光中尽是核阅。
但眼下这位经历了无数风波的老妇人倒是毫无征象的自冷宫而出,并且公开为以长辈的身份,为信王讨要监国的位置。
‘‘即便是要拥立监国,也要先叨教皇后娘娘!’’似是感受不到殿中风雨欲来的压抑感,兵部尚书王在晋满脸刚毅,死死盯着似是有些不测的首辅。
‘‘王承恩!’’或许是怕再生波澜,不待郑贵妃作声,信王朱由检便抢先呼喝道:‘‘速速前去坤宁宫,将皇后请来!’’
局势所趋之下,本身一介外臣,真的有才气禁止吗?
他已是获得了宗室和南边勋贵的支撑,眼下又有郑贵妃替他背书。
‘‘也罢,本宫不过是个妇道人家,如何敢在几位先生面前枉议国政,’’就在殿中群臣面面相觑,首辅方从哲筹算出完敷衍几句的时候,便听得郑贵妃话锋一转:‘‘中枢群龙无首,尔等乱作一团,也没有个主心骨。’’
‘‘王本兵所言甚是,我等应先叨教皇后娘娘!’’
不待方从哲作声,故作惊忧的少年便忍不住嚷嚷道,以退为进的逼迫面前的老臣表态。
对此,兵部尚书王在晋只当没有瞥见,不甘逞强的盯着摆布难堪的内阁首辅。
更别提皇后娘娘已是有孕在身,其肚中的皇嗣才是大明将来真正的交班人。
万积年间,党争迭起,这方从哲端赖着她的支撑,方才得以耸峙不倒,并独相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