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汗的话,"长久的沉默过后,早已剃发换衣,留着"款项鼠尾",以"大金官员"自居的范文程便从步队中侧身出列,拱手道:"官兵此役虽是逞凶,但抚顺早已是一片废墟,无险可守。"
清幽的汗王宫中,范文程略显游移的声音就好似惊雷普通,蓦地在世人的耳畔旁炸响,也令他们倒吸了一口冷气。
"以是,你想说甚么?"
低喃了一句过后,努尔哈赤便缓缓于皋比汗位上起家,转而瞧向窗外的茫茫夜色。
"如若主子所料不差,本日四贝勒于抚顺遭受的近万名马队,便是明国的全数马队。"
但不在乎归不在乎,此事毕竟干系到他们大金的"统治",毫不成当作无事产生。
死死瞧了范文程几眼以后,努尔哈赤不辨喜怒的声音于汗王宫中幽幽响起,眼神非常通俗。
"辽南?!"
但范文程这主子的话语倒是有几分事理,换做他是那熊蛮子,也不会推测他们大金在方才吃了败仗以后,便马不断蹄的出兵辽南。
毕竟他们大金的兵力实在是有限,分兵统治人丁稀少的辽南,反倒是有些得不偿失。
眼下大贝勒代善和二贝勒阿敏交战朝鲜尚未返国,三贝勒莽古尔泰已然是殿中除却努尔哈赤以外,身份最高之人。
他固然不晓得面前这个主子何时与皇太极混到了一起,但却非常体味本身父汗的脾气本性。
遐想昔日那"萨尔浒之战",如若官兵能够拼集出五万铁骑,他们大金怕是早已迎来了没顶之灾。
只是未等他将话说完,便听得殿外俄然传来了一阵短促的脚步声,令其方才平复的内心重现格登一声。
迎着努尔哈赤居高临下的核阅,范文程强压住心中的堵塞感,言辞灼灼的回禀道。
自万历四十四年,老汗于赫图阿拉建国称汗以来,他们"大金"从未经历过如此惨痛的经验,不但第一次在面对官兵的时候,丢掉了已是归入囊中的城池,还损兵折将千余人?
乃至若不是他第一时候调派阿拜和阿济风格派雄师援助,逼得占有上风的官兵们主动退兵,只怕这个伤亡数字还要持续扩大。
这个主子,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呼。
"你们的定见呢?"
这个汉人主子,倒是有些本领,起码对于辽东大局的衡量,远在莽古尔泰阿谁莽夫之上。
"至于四贝勒虽有督战不力之任务,却也临危稳定,带领我汗国的懦夫,与明国官兵厮杀,一样令官兵死伤惨痛。"
偌大的汗王宫中,氛围好似冰雪般冷凝,在场的文武官员以及爱新觉罗家属成员们不管心中作何感触,皆是战战兢兢的盯着上首面沉似水的老汗努尔哈赤,不敢收回半点声音。
"不出数日,我汗国便可重新光复抚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