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旨。”朱棣与傅友德接踵再拜。
朱元璋一巴掌拍得龙椅震天响，全部奉天殿都回荡着这声闷雷。
“等秋收后，父皇定会犒赏诸位兄弟，少不了你的。”朱标安抚道。
南窗下，一排花盆格外夺目。此时正值闰四月，土豆苗已破土而出，这个时节随便找个土坑都能抽芽。
“嗯，按以往，父皇定会让咱在京师住上几年，断不会动燕地的兵马。”朱棣点头附和，这对敏感的政治植物已然发觉到朱元璋的企图。
退朝以后，朱标自但是然地与朱棣并肩而行，在浩繁皇子中，两人干系最为密切。是以，朱标并未将朱棣的失礼之举放在心上，但朱元璋却耿耿于怀，因为他想到了朱寿提及的将来。
写信诽谤太子与朱棣，削掉两千亲卫已算是部下包涵。秦王、晋王、燕王等几位藩王就藩时，每人皆携一万五千精兵，虽削去两千，但还不至于伤筋动骨。
“儿臣铭记于心。”朱棣终究松了口气。
“对，是翰林刘学士奉告我的。”朱标点头。这些都是刘三吾亲赴朱寿处就教跋文录下来的，而后又传授给朱标。
“都起来吧，朕晓得你有大功，但功是功，过是过，二者不能混合，更不能因功而肆无顾忌。”朱元璋沉声道。
“父皇，四弟此番出征建功，亦无傲慢之心，恳请父皇收回刚才的话。”朱标赶快出来打圆场，再不出面，父皇怕是要寒了满朝文武的心。
“大哥，你这儿的土仿佛缺水了。”朱棣见泥土干裂，便想帮手灌溉。
“儿臣并无。”朱棡从速低下头，一样是北伐的一员，本身没碰上仇敌也就罢了，如何还被削掉两千精兵？
“恰是如此，我燕地百姓面黄肌瘦。”朱棣深有感到，他也但愿北方驻军能恰当减少，这么多张嘴要用饭，一旦开战，粮食耗损更是惊人。
“燕王朱棣此次出征，虽冒险犯难，然功劳显赫，如同汉之卫青、霍去病，此无需赘述。然其轻视皇权，多次对太子失礼，特削去燕王、晋王各两千亲卫，编入傅友德麾下。”
“晋王须服膺，朕最讨厌手足相残之事。”朱元璋不忘敲打这位三儿子。
“对比实验？”朱棣拗口地反复这个词。
“大哥！见者有份，我燕地百姓已多年食不充饥，临走前，你总得分我一些。”朱棣紧紧抓住朱标的胳膊，全然不顾本身身为燕王的威仪。
“儿臣惶恐，儿臣绝无此意。”朱棣仓猝叩首如捣蒜。
太子东宫，南侧一间宫殿，四周防备森严，连东宫平常仆人都不敢靠近。
“可我等不到春季啊，我现在就去求父皇。”朱棣火烧火燎地拜别。
“父皇息怒，是儿臣好久未见四弟，一时冲动过了头，健忘了父皇教诲的君臣之道，还请父皇惩罚。”朱标也扑通跪下，连磕响头。
“奉天承运，天子诏曰：今北伐诸将劳苦功高，特赐燕王金银千斤、绢帛万匹，颖国公傅友德……”
“四弟，父皇克日窜改颇大。”朱标与朱棣低声扳谈。
毕竟……荡平北元，活捉北元太尉乃儿不花，这但是天大的功劳啊！难不成朕的位子要让你来坐？
倘若朱标真的遭受不测，脱手之人必是燕王朱棣无疑。但是，朱元璋现在发明，秦王、晋王等藩王的气力一样不成小觑。削一个藩或许会引发些许颠簸，但若同时削藩，则无甚大碍。
“谢陛下恩情，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群臣伏地，恭祝之声回荡大殿。
“晋王有何疑问？”朱元璋问。
“你求我也无用，我手中就这么点，剩下的都在刘学士那儿，根基都已种到田里了。”朱标无法点头。
朱元璋望着世人，那些曾经的同袍老友，现在已风骚云散。若他当年能再宽大些，本日留下的人或许会多一些吧？朱元璋心中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