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国腾地一下站起，对燕三郎两人道：“军中突发要务，我这就要赶归去。两位渐渐吃，转头我再来做东道主。”
那并不是端木景给三人洗尘拂尘的那一间，内里坐着的客人有七八名，从穿着来看也是非富即贵。却有一名女子跪趴在地，瑟瑟颤栗。
“说不定于我们反而无益。”千岁不觉得意，“宣王宫如果每天按步就班，我们还没机遇哩。”
这处回廊是个“几”字形，他们站在这里就能瞥见劈面包厢里的景象。
他记得，燕时初和梁国的风将军另有来往。这也是燕时初刚抵安涞时，他没有动手的启事。
“无妨。”千岁以手托腮，笑眯眯道，“端方邀我们同业了。”
千岁端起酒杯晃了晃：“但愿他先结过账了，不然我就把这一单挂在柱国府上。”
是了，拢沙宗的人还坐在端木景的包厢里。颜焘皮笑肉不笑：“清乐伯年纪悄悄，交游广漠啊。”
颜焘看了千岁一眼，有些遗憾，而后大步拜别。
这里的包厢都没有门，只用珠帘隔开房间与廊道，以便采光与通风。燕三郎拐过回廊，俄然愣住了脚步。
“那敢情好。”颜焘兴趣来了，“明儿就从笔架山开端玩起，那山中奇峰怪石林立，是玩耍安涞的必去之地。我明儿一早去接你们……”
燕三郎动容：“铁赫死了？”
燕三郎给她夹了一片瓦块鱼：“你听清了吧？”
“宣国和拢沙宗有些渊源。”颜焘轻描淡写说了一句，而后念了一串地名再问他，“安涞这些名胜，你们都去过没？”
他看出，颜焘有些思疑了，这不是功德。
“卫国在首宝穴以南，拢沙宗却在梁国以东，相隔数千里不止，我又传闻端方这几年才在拢沙宗崭露头角。”颜焘公然问他，“你二位怎会和他有交集？”
铁太傅的儿子死了？燕三郎沉吟，下认识伸手取酒。只是指尖都还没碰到酒杯，千岁就抢先一步夺了畴昔，仰脖就干了：“小孩子家家，喝甚么酒？”
他晓得端木景的包厢就在前面，也晓得燕三郎从那儿过来。
“行至摩天谷，突遭暗害。”千岁吃掉了鱼块，嗯，酸甜恰好。
在坐一人抓起酒杯摔出，刚好砸中她额头。“啷”地一声，酒杯碎了，女子也被砸得额破血流。
急务，这时候么？
“不好说。”燕三郎向来谨慎，“如果局势严峻引发全城戒严，乃至封闭城门，也倒霉于我们撤逃。”
坐在这里也没多粗心义，燕三郎和千岁站起，往端木景那方向走去。
这个角落的包厢只要一个，对方是冲着他们来的。
他凑在颜焘耳边，快速低语两句。
“梁人？”颜焘奇道，“却在卫国受爵？”
他一走，其别人也跟着撤离，这包厢里只剩下燕三郎两人。
可她伏于地上，擦都不敢伸手去擦，鲜血就一点一点滴在地上。
颜焘明显也晓得这一点，说话就顿了顿。
不过颜焘后话未尽，外头就传来短促的脚步声，酒楼走廊的木头被踩得喀吱作响。
侍女颤声道：“求仆人恕罪！”
燕三郎看他袖口，公然有一滩酒渍，想来是侍女斟酒时失手。
“废料！”此人痛斥，“连酒都斟不好，要你何用！”
颜焘手里捏着的酒杯顿时放下了，神采一下变得凝重：“动静失实？”
千岁侧了侧头：“柱国好感兴趣呢？”
“铁赫？”燕三郎当然记得，宣王和摄政王还亲身给他送行呢，“如何了？”
“嗯哼，有好玩儿的了。”这么近，她能听不见么？“还记得前两天领军出征的铁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