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作别人,颜烈已经拍案拿人了;不过面对拢沙宗的来客,他还是谨慎起见:“端先生,你们今晚为何进宫?”

公然孙太医点头:“不,毒物只在裘长老的杯子上。”

二十一张文契,或多或少都显出了一点粉色来,并且此中另有几个指印。

的确,如许就能解释为何裘娇娇的杯子上才有毒,端方却没有。

“裘长老去了一趟天牢,发明新的线索,想拿来给您核阅。”端方口齿流利,将起初天牢里的见闻说了一遍。

孙太医取一枚银针,在裘娇娇脸皮上刺了一下,给颜烈看过,然后再探入杯中一测。

颜烈冷着脸对孙太医道:“还愣着何为,验尸!”

颜烈在一边听出不妙:“这毒能解么?”

“取下来。”

颜烈长长吸了口气:“将内里的东西拿出来。”

端方在一边听得暗自点头,这位孙太医当真有两把刷子。

他绞尽脑汁,把方才产生的事一五一十全说了。

会沅阁那两个保卫也跟他跪作一排,将所见一一道来。

“罗红伞?”颜烈看他调出一罐药液,滴上杯子以后就显出淡淡的红色。这是试出毒来了?

那呼啸变调奇特不似人声,边上的保卫听了都不由得打了个寒噤。端方更觉手上如套铁箍,裘娇娇的手像是虎钳,隔袖把他攥得死紧。

裘娇娇进宫求见,听他安排在会沅阁吃茶等待。端方去前面茅舍小解,裘娇娇毒发。

“回王爷,这个……”孙太医支吾。如果明说不能,会不会被斩首?

看来今晚是别想睡觉了。颜烈按了按脑门儿,再度传令:“来呀,把天牢保卫及布府女眷都带入宫中,筹办夜审。”

何况文契、戒指,裘娇娇的手指都沾了罗红伞毒液,也能左证这一观点。

侍卫把裘娇娇的尸首搬入阁内,孙太医也找到端方和裘娇娇所用的杯子,谨慎察看半晌。

“是。”

颜烈看出来了:“没变色?”

孙太医隔着布,谨慎将文契一张一张摊在桌上。

很快,戒指里的文契都被取出,统共二十一张。

“这是生善于南疆的一种伞菌,本身没有毒性,但有一种蜥蜴与之伴生。罗红伞与蜥蜴的唾沫连络,就成普天之下难有对抗的毒物。”

若非他这衣裳也是法器,防备性不弱,裘娇娇的指甲就会直掐进他肉里去了。

孙太医翻开药箱,拿出一堆瓶瓶罐罐,挨个儿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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