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失了身材，错愕愤怒之极，就要张嘴尖啸，琉璃灯却自虚空中浮显，刚好就挡在它们面前。
更何况，她佝偻的后背上还负着几个怪物。其大小如人类婴孩，但头大身材小，长得青面獠牙。白苓数了数，从一到五。
“铺的地砖。”他刚好踩在一块碎砖上，才收回了方才的动静。
穿堂风不知倦怠，吹得两人寒意都透进了心底。
燕三郎点了点头：“可不该有这么多，也不该有鬼母。”
“那……这些都是鬼？”
老妪竟然背着五个娃娃。
他也明白了，这统统的幕后安排者不答应他们另辟门路，只许循着他设想好的线路前行。
换在以往，白苓我行我素惯了，哪会服从旁人？但现在么，她咽了下口水，乖乖捂起了本身的嘴。在这荒怪之地，她能依托的只有身边的少年了。
燕三郎的呼吸早变得如有若无，连心跳都放缓下来。
他们说话已将声音压至最低，间隔这些怪物又远，但是老妪身上的鬼娃朝着氛围嗅了嗅，俄然一齐转头，朝向这里！
无形的吸力传来，这两只鬼物还将来得及逃开，就被吸进灯去。
燕三郎却按住了门板，冲她摇了点头，又做了捂嘴的手势。
进入同悦堆栈之前，他和白苓都用上了隐魂香。半个时候以内，这些东西都很难感知活人的气味――只要不是近间隔正面撞上。
灯焰打了个小小的爆花，像是人吃过饭打个小嗝。
这全凭本能，白苓从它们脸上不但看到了火急，另有奇特的仇恨。
怪物才要挣扎，五个娃娃就扑到它身上，大口啃嚼。
“方才我们走进的二楼茶厅，空中铺的是木板。”还能嘎吱响呢。
两只怪物身首异处，尸身并不流血，只是散成泥块，卟啦啦铺了一地。紧接着，泥块当中冒出一点绿光，缓慢向谷底遁去。
白苓闭上眼，尽力平复表情、调息降脉。
燕三郎抽出长刀“赤鹄”：“速战持久。”
近在三尺内，它们立即就嗅到了活人的气味，想也不想就扑了上来。
见过那很多怪事，他也故意机筹办，乃至暗自执起赤鹄，筹办跟埋伏在门外的仇敌来个遭受战。
白苓闭上了嘴。早晓得亮灯的屋子里必有凶恶，可他们到底踏进甚么处所了？
燕三郎往前走了两步，忽闻“喀啦”一声响，他就低头看空中。
“鬼母行走，鬼子打猎。”燕三郎低声道，“越是强大的鬼母，衍生出的婴孩数量越多。”
这意义很好了解：放缓心跳。
修罗道与人间的通道被翻开，饿鬼道更初级的鬼物入侵这里。把这两个不测放在一起，再痴钝的人也能嗅出费事的味道。
燕三郎又指了指本身心口，持续比了个往下压的手势。
一个婴孩哭了，其他的也跟着哭，手舞足蹈。老妪一伸手抓住干瘪怪物，在它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推到本身背上去。
这一点上，白苓说得无错。饿鬼道与人间有限相连，并非绝对断绝。旅人行至荒漠，偶尔见到路边幽林有冥冥鬼火，那就是两界交集之处。
前面满坑满谷都是怪物，他可不想轰动更多。
两个活人都平心静气，鬼子往这里看了几眼也失了兴趣。接着，鬼母就转头走了。
这么多孩子，把她的后背都压弯下去。
燕三郎这才返身走回堆栈前厅。
燕三郎面沉如水，快步上前，推开了茶厅的门。
它们眼中有幽幽青光跳动。白苓被它们看得头皮发麻，一伸手就要关门。
白苓的声音细若蚊蚋：“但是我父亲说过，饿鬼道一向连通人间。以是人间才有这些东西浪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