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垂死沉默了好久好久,久到三人连烧两壶热水泡茶,千岁又嗑完了一整包甘草瓜子――
“十五年。”又是毫无停顿的答复。
“是啊。有一回黄色任务还在他闲坐品茶时呈现,他也拿这来由当借口,脸皮厚极!”千岁没好气道,“完整天衡任务,亦是天功,如何就没空了?”
现在他有挟天恩求自保的机遇了。
燕三郎听出一点黑幕来了:“也就是说,前期你很少理睬他?”
“前期他还是挺主动的。”千岁吐槽得毫不客气,“前面干脆便不接任务了。有一年木铃铛闪了十几次呢,他一个任务都不做!”
“他执掌‘天衡’多少年?”
他想起了千岁的大限。
古往今来,多少豪杰豪杰想要再活五百年?可惜,上天不准。
“十五年?五十二次?”燕三郎算了算,“这么少?”均匀下来,娄师亮一年也就是做完三个任务。
“你晓得,我们向来不能直代替你完用心愿罢?”
“你就不感觉奇特?”
“去天龙雪山的千红山庄,找千红夫人。”垂死给出了答案,“她嗜赌成性,无物不成押注。只要赌赢,你能够提出任何要求,包含延寿。她都会予以满足。”
并且……
燕三郎早就想好了:“我要长生不老。”
他们保护垂死有功,对方以第二个欲望作为嘉奖。
是了,当时千岁就陪在娄师亮身边,对他所作所为都看在眼里。燕三郎皱了皱眉,对于“陪”这个字俄然有些莫名的恶感。
燕三郎目光明灭:“只说没空?”
“娄师亮此人怪癖多得要命,你如果跟他在一起,必会感觉这都不算事儿!”话到这里,千岁看燕三郎俄然又拧起眉、沉下脸,显出不悦,不由得微愕,但紧接着就道,“不过比及他死我封印以后,我也感觉这段光阴有些不对。”
这事儿没别人可问,都是百年前的旧账了,只能拿来问问时候关照人间的垂死之地。燕三郎模糊感觉,这此中藏有绝密。
汪铭直接着又道:“但是迷藏灭世的力量到底震惊听间,激发的六合失衡也仍需有人当真改正。我们取折中之法,将从迷藏国取返来的圣树树芯,制成了你脖子上这枚‘天衡’。”
苍吾使游走人间形成的粉碎,以及由此产生的深远影响,都要算在垂死的头上。它是法例汇生之地,也是因果聚合之地,直接对人间脱手的成果就是自毁城墙,形成法例的进一步崩塌。
“你说,他是过于繁忙才得空做天衡任务?”
“好了。”燕三郎转向汪铭直,“来讲说我的第二个欲望吧。”
“他从未亲口说出或者写出启事。”垂死之地却道,“我们并非无所不能,人类在脑海中想些甚么,我们并不清楚。”
燕三郎目光微闪:“她是甚么?”
千岁在一边道:“娄师亮忙于政务,常常彻夜达旦。他五十岁今后,靖国逢天灾天灾不竭,他就是王廷朝和府邸两端跑,鲜有机遇走出都城。”
千岁和汪铭直都是一呆,只听少年接着又道:“并且不能像保护者那样要遵规守矩。我但愿长生的同时还能悠游四海,不受限定。”
燕三郎紧皱的眉头一向没有松开。“我不明白,‘天衡’的第二任仆人娄师亮为何他杀?”
“‘天衡’的功效,你已经晓得了。我们将它投放人间,它的主报酬了获得更强大的力量,天然就会接取任务、保护天衡。这便不需求垂死的强行干预,有助于因果美满。”汪铭直轻声道,“这对垂死也有好处:自从苍吾使不再来临人间,垂死的法例崩坏速率也放慢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