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子究竟是何人,能引得祖父这般正视。”
“王老将军此番亲身前来,有失远迎,快请入坐。”
冥冥当中他有种预感,这件事与锦衣卫有关。
望向落子的那位,他深吸口气,面上笑容再也绷不住变得凝重。
愣头青般的王离赶鸭子上架似的,被王翦给一起抓走。
面前人看似玩弄棋局,实则抓弄民气,云淡风轻的几句话,就卸了他的防,这就是传闻中的七公子吗?
嬴修远将手从王离肩上拿下,邀王翦前去后院,那边摆放着棋局,黑方有蚕食虎扑之势,对比下来,白方实在孱羸,并无依托。
突如其来的邀约让王府内的诸位沉寂,就连王离都发觉出此中非常,用警戒的目光看向雨化田。
在王翦看来,王家强将辈出,无需走傍门左道,他们的疆场在广宽的远方,而不是古刹朝堂。
“如何?嫌你爹老了?可贵七公子有空,老夫就叨扰了。”
现在却被围困在公子府,传出去岂不贻笑风雅!
那位风头正盛的公子为何要找上他?
嬴修远站起家来,看似在与王府诸位开口,实则余光撇向雨化田那边,后者略微点头后退几步后,遁出院内,连带着暗中看管的锦衣卫也被一并带走。
几人同业,看向绝顶那抹白影,对视一眼后徐行靠近。
是嬴修远将白子落入棋局中,刹时窜改颓势,将半边黑子吞噬,他获得王翦的回应连眼都未曾抬一下,只是轻声说。
单刀直入,开门见山。
锦衣卫前不久还会商过,王离怎会不知,但……
好大一盘棋。
只是这位究竟是要做甚么,将王家都算出去。
王翦虽身材健旺,春秋却摆在那,为这件事犯不着来回颠簸。
但……
嬴修远点头,说罢站起家来走到王离身后,正在小口吃着东西的或人被吓得一颤抖,手上的糕点没拿稳掉在地上轱轳转了两圈。
若想胜,恐怕难。
的确不需求担忧。
只听一声脆响。
幸亏那位并没有在乎这件事,而是笑着扣问略显惶恐的王离。
见无人窥测,王翦舒展的眉心伸展开来,摆出常日里那老顽童的模样,顺着嬴修远的手入坐,看得中间的父子二人胆战心惊。
王贲对上那双微弯却并无笑意的眼得出这个结论,不善言辞的他并未开腔,从那位决计安排人摆下的茶点来看便能猜出。
“鄙人也想为将军解惑,但我只是个传话的,如果将军担忧,无妨将王老将军带上,如许也好放心。”
王翦抬眼望去,顿时哑语,七公子的面庞与嬴政类似,他并非不知,但本日细瞧,何止是皮相,那不怒自威的气势与那位如出一辙,抬眸那瞬,仿佛瞥见当年嬴政的模样。
眼下只得将乞助的目光投向王贲寻求帮忙,谁知后者不动声色地移开眼,他完整伶仃无援,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容面对嬴修远。
与先前对比,如脱胎换骨般。
“的确是有桩事情。”
倒不似久经疆场,杀出赫赫威名的将军,更像平常百姓人家的老顽童,说得王贲半句话都接不上。
看得别的两人如芒刺在背,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父亲平生交战无数,身上的伤疤皆为大秦。
奇。
却见王翦将手中的东西撂下,不满地看向王贲,一言不发地清算身上混乱的衣袍后才开口。
王离虽自大却也知身上几斤几两,他气力还没到锦衣卫必须招揽的程度,必是另有所图。
“您言重了。”
本想疏忽的王翦也按耐不住站起家来,看向那双淡若秋水的双瞳,与他对峙。
王翦明白,这是要拉拢他,借着王家的威名权势,能掣肘诸方压下异动。
聘请他前来,是酒徒之意不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