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跨步筹办向内里走去时,身后却传来一声轻响。
冥冥当中他有种预感,这件事与锦衣卫有关。
他毫不踌躇地回绝,并不为其所动。
只听劈面传来一阵轻笑。
嬴修远将手从王离肩上拿下,邀王翦前去后院,那边摆放着棋局,黑方有蚕食虎扑之势,对比下来,白方实在孱羸,并无依托。
聘请他前来,是酒徒之意不在酒。
与先前对比,如脱胎换骨般。
咸阳城乃至大秦,无人能动王翦,纵使嬴政都得给几分面子。
但……
对比家中长辈的苦衷重重,王离则开阔很多,他抓起梨花酥毫不客气塞进嘴里,仿佛置身事外。
“雨统领谈笑了,既然是七公子的邀约,末将走一趟也无妨。”
却见王翦将手中的东西撂下,不满地看向王贲,一言不发地清算身上混乱的衣袍后才开口。
王翦放动手中的茶盏望向上方,他只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单刀直入,开门见山。
谁知……
非进不成?
但……
现在却被围困在公子府,传出去岂不贻笑风雅!
七公子怎敢!
本想疏忽的王翦也按耐不住站起家来,看向那双淡若秋水的双瞳,与他对峙。
“王老将军,这里他非进不成。”
“七公子言下何意。”
“七公子唤吾儿前来,想必并不是为了纯真品这宪章府的茶点吧。”
王翦抬眼望去,顿时哑语,七公子的面庞与嬴政类似,他并非不知,但本日细瞧,何止是皮相,那不怒自威的气势与那位如出一辙,抬眸那瞬,仿佛瞥见当年嬴政的模样。
若想胜,恐怕难。
突如其来的邀约让王府内的诸位沉寂,就连王离都发觉出此中非常,用警戒的目光看向雨化田。
看着窗外喧闹的长街,他如有所思。
“我需求王家这颗大树挡下狂蜂浪蝶,以便来日。”
王翦虽身材健旺,春秋却摆在那,为这件事犯不着来回颠簸。
见无人窥测,王翦舒展的眉心伸展开来,摆出常日里那老顽童的模样,顺着嬴修远的手入坐,看得中间的父子二人胆战心惊。
面前人看似玩弄棋局,实则抓弄民气,云淡风轻的几句话,就卸了他的防,这就是传闻中的七公子吗?
嬴修远点头,说罢站起家来走到王离身后,正在小口吃着东西的或人被吓得一颤抖,手上的糕点没拿稳掉在地上轱轳转了两圈。
“如何?嫌你爹老了?可贵七公子有空,老夫就叨扰了。”
墙倒世人推,树倒猢狲散。
“王老将军此番亲身前来,有失远迎,快请入坐。”
“我家这臭小子那里有这本领,想想就差未几了。”
“鄙人也想为将军解惑,但我只是个传话的,如果将军担忧,无妨将王老将军带上,如许也好放心。”
在王翦看来,王家强将辈出,无需走傍门左道,他们的疆场在广宽的远方,而不是古刹朝堂。
只是这位究竟是要做甚么,将王家都算出去。
“你也不必如此推委,王离进入锦衣卫,我保他平步青云,王老将军年龄已高,又能保王家多少时候。”
不知何时雨化田竟然返来,连带着满府的锦衣卫,王贲目呲欲裂。
他唇角微扬带着些许对劲,公子的战略了得,不知那位用兵如神的老将是否已猜出,他们的目标本就不是王贲。
嬴修远唇角的笑意凝固,视野如同利刃在王离身上凌迟,吓得他不敢出声眼睛不竭瞄向装聋作哑的父亲气不打一处来。
王贲对上那双微弯却并无笑意的眼得出这个结论,不善言辞的他并未开腔,从那位决计安排人摆下的茶点来看便能猜出。
幸亏王翦开口,及时调转火力。
看得别的两人如芒刺在背,不知该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