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壶拿着夏季的贡品票据递了上来,屈膝一礼道:“娘娘,宁嫔叫人传话,说今夏的贡柑、竹荪、鱼翅、雪蛤膏这些吃食补品,她与三公主一概都不要,只想多要些常州进贡的上等梳篦、合浦进贡的明珠,另有江宁的绒花。”
玉壶忙叨教:“那这事儿,您是准还不是准?”
濡儿却一把将梳子抱在怀里,死死抱着。
昭嫆无法地叹了口气,只得将那把梅木骨的黄杨木齿梳丢在了一旁。而然濡儿眼睛尖,瞅着那砥砺喜鹊登梅斑纹的梳子,那梅花的花瓣是用红珊瑚嵌的,花枝是螺钿所嵌,喜鹊是填漆彩绘的,格外栩栩如生。濡儿看得猎奇,肉呼呼的小手伸了上去,一把抓了过来把玩。
昭嫆笑道:“额娘用这把梳子,给你梳个小辫子好不好?”说着,便伸手上去想要走濡儿手中拿走那支标致的喜鹊登梅梳。
白檀忙笑着道:“要不主子来喂十五阿哥吧。”便忙将那勺蛋羹送到了小鸡嘴边儿。
玉壶也看出来的,宁嫔这是眼瞧着皇贵妃不喜好德妃,这才要跟德妃划清边界呢。
濡儿不为所动,持续用一双不幸巴巴的大眼睛瞅着昭嫆。
这天然是给濡儿和小鸡的辅食,蛋羹这东西,柔嫩又营养,最合适给小孩子吃了。并且这蛋羹不是平常的鸡蛋,也是野雉蛋,是以味道格外鲜美。
“嘻嘻。”濡儿流着口水笑嘻嘻的。
幸亏小鸡是最好脾气的,兀自爬了起来,也不活力。他呆萌地看了看四周,估计还没搞清楚到底是谁把本身一把摁倒的呢。
“啊啊!”濡儿长大嘴巴,啊啊叫着,就像一只讨食吃的乳燕。
昭嫆被她这眼神看得也是在发不出火儿来,她看懂了,濡儿就是爱缠着她,蛋羹都是一样的,可喂蛋羹的人分歧!
德妃不由笑了,哼道:“宁嫔这是要给三公主揽嫁奁啊!这时候才开端攒着,不感觉晚了点吗?”
濡儿抱着昭嫆的手臂,吃得苦涩,幸运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见她如此模样,昭嫆忍不住笑了。
昭嫆笑了,到底是女孩子,还是更喜好这些标致的小玩意儿,便道:“濡儿,这是常州方才进贡的梳篦,标致吗?”
“这孩子……”昭嫆有点无语。太淡定了点吧?
昭嫆黑着脸指了指白檀那边:“你的蛋羹在那边儿呢!畴昔吃!”
玉壶忙恭维道:“娘娘但是六宫第一人贤德人儿,这是宁嫔的福分呢。”
德妃撇嘴:“本宫再贤德,宁嫔也只会念皇贵妃的好儿!”
小鸡盘腿坐着,闻见香味,立即大大伸开了嘴巴,趁着脖子凑了过来。
“你干吗呢!白檀不是正在喂你吃蛋羹吗?!非要来抢你弟弟?”昭嫆有些火大,幸亏这是在床上,推一下,即便翻到了,也是倒在柔嫩的坐褥上,可如果一不谨慎,从床上翻下来可如何是好?!
德妃悄悄撇了撇眼梢,“皇贵妃这是特地给宁嫔机遇呢!这皋牢民气的本领,本宫还是不得不平气呢。”
“娘娘,蛋羹蒸好了。”白檀端着两碗黄灿灿的蛋羹走了出去。
白檀正舀着一小勺蛋羹,神采有点难堪,她仓猝道:“娘娘,公主想必是饿极了才会如此。”
紫禁城,永和宫。
“你就不能安温馨静让额娘给你梳个小辫子?”昭嫆有点无法,双胞胎已经十个月大了,小鸡懒得像头小猪,濡儿却如何也拘不住,一不留意,便从罗汉榻上刺溜了下来。
昭嫆拿起一碗,用小勺舀了一点,先送进本身嘴里尝了尝,已经不烫了,柔嫩度和咸淡和适合。昭嫆走到小鸡跟前,舀了一勺送他嘴边儿:“小鸡乖,吃蛋羹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