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天干物燥，把小厨房炖的燕窝盛一盏送去乾清宫，趁便问问皇上要不要过来用晚膳。”昭嫆叮咛道。
四阿哥目色刚毅：“八弟如果来劝我的，便不必开口了。”
昭嫆摇了点头，她也晓得，四阿哥跟太子走得近，太子挨了重罚，他如果避而不讨情，会被人说是叛变太子、罔顾昔日情分，可如果求了情，必将会惹怒康熙。如何选，都是个错。
“四哥！”阿禩急得顿脚。
昭嫆含笑点头：“宫里乱糟糟的，难为你还如此全面详确。”
康熙看模样是要防备着太子在京中揽权独大呀，若非是为了拔刺，康熙也不会再一次授予太子监国大权。
阿禩没再说下去，意义已经很较着了。
乾清宫正殿外，四阿哥胤禛笔挺地跪在北风中，汗阿玛晓得他的来意，以是连见都不见他一面。李德全穿话说，让他归去。可他既然进宫来，岂能甚么都不做就归去了？若真归去，底下还指不定如何群情他呢！
康熙眼底一片阴沉：“既已摒挡洁净，自是要归去的！”
四阿哥昂首看着一脸凝重的阿禩，有些不解：“十八弟短命，说实在的实在怪不得太子头上，至于花天酒地……太子的确方才纳了两房侍妾，可实在算不得甚么大事！汗阿玛木兰秋弥期间，太子监国，朝堂也算是井井有条，就算有过，也该功过相抵了。”
事不关己，便要避开远远，通嫔非常晓得宫中存活之道。
四阿哥咬了咬牙，便干脆跪在了殿外。
恰是阿禩过来了，他走到四阿哥身侧，叹道：“四哥，你这又是何必呢？”
正在这时候，胡庆喜快步走了出去，打了个千儿道：“娘娘，皇上在乾清宫大发雷霆，斥责太子没用照顾好幼弟，只顾着花天酒地，已经罚了太子去奉先殿跪着了。”
回到紫禁城的时候，天已经大冷。钟粹宫正殿外的一丛竹子已经黄叶萧萧，很有几分寂然。风霜酷寒之下，已然是残落的季候。
一次失误，下一次，汗阿玛还能记起他这个儿子吗？他额娘出身寒微，养母佟皇贵妃又是遭了汗阿玛讨厌之人。他也不想趟这趟浑水，可谁叫他一早就跟了太子呢？他如果不来讨情，便刻薄寡义！如果落下如许的恶名，他才真真是无路可走了呢！
四阿哥笑了笑：“我晓得八弟是美意，可我既然已经跪在这儿了，岂能半途而废？”
胡庆喜又道：“只不过……四阿哥已经去乾清宫讨情了。”
四阿哥暴露苦涩之意，大封诸子的动静从木兰之前就有这个传闻了，兄弟们都大了，立室已不在少数，的确也该加册封位了。而初册封位的凹凸，是极其要紧的，比方大阿哥初封便是郡王，大家都说他深得汗阿玛爱好与重用。
跪了已经足足两个时候了，两个时候，哪怕身子骨再好，也已经摇摇欲倾了。
四阿哥苦笑道：“太子待我夙来亲厚，我岂能置身事外？”
通嫔忙低声道：“自十八阿哥短命以后，高氏极是哀思，连日嚎哭不止，吵扰地翊坤宫高低都不得安枕。宜妃娘娘非常活力，便想要去长春宫怒斥几句，成果看到高承诺那三魂去了七魄的模样，也没忍心训她。”
是啊，十八阿哥都殁了，高氏天然也不远了。
昭嫆蹙眉，“皇上现在正在气头上，他这又是何必呢？！”
通嫔忙道：“再乱糟糟，那也是钟粹宫外的事儿。”
通嫔道：“没服侍好小主子，天然是该死。”
“是，嫔妾免得。”
“皇上要教诲儿子，谁都不该插嘴。”昭嫆缓缓道。
四阿哥一脸不解：“额娘的确说过让我明哲保身，但除此以外……便没说甚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