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武行者醉打孔亮(叁)[第2页/共3页]

这个吃打伤的大汉道:“问他做甚麽!这秃贼打得我一身伤损,不着一两个月也好不透辟,不如把这秃贼一顿打死了,一把火烧了他,才与我消得这口恨气!”说罢,一把从小厮手里夺了藤条,恰待又打。

宋江点着头,脸上却有三分忧愁,本想开口相劝,但是见武松语气果断,内心晓得武松的脾气,当下也未几说,只是挤出一分笑意来讲道:“也好……也好。我不瞒你说,我家克日有书来,说道清风寨知寨小李广花荣,他晓得我杀了阎婆惜,常常寄书来与我,千万教我去寨里住几时。其间又离清风寨不远,我这两日这待要起家去,因见气候阴晴不定,未曾启程。迟早要去那边走一遭,不若和你同往,如何?”

那人不是别人,恰是郓城县人氏,姓宋,名江,表字公明。

孔明、孔亮道:“我弟兄两个‘有眼不识泰山’!万望恕罪!”

这两个大汉听了,从速抱拳叉手,那两个小厮也停动手来,那大汉说道:“师父听禀:我弟弟本日和邻庄三四个了解的旧友去前面巷子店里吃三杯酒,却不想赶上这个贼行者到那边去寻事端,不但抢了他等的酒食,还把我弟弟痛打了一顿,最后提起来丢在河里,头脸都磕破了,还几乎灭顶在那河里,却得了挽救了返来。归家换了衣服,带了人再去寻他,那厮把酒肉都吃了,却酣醉倒在门前溪边,是以,缉捕在这里细细的鞭挞。看起这贼梵衲来也不是削发人,——脸上见刺着两个‘金印’,这贼却把头发披下来遮了。——必是个避罪在逃的囚徒。问出那厮根原,也好解送官司实际!”

那人便道:“他便是我经常和你们说的那景阳冈上打虎的武松。我也不知他现在怎地做了行者。”

武行者道:“我与哥哥曾在柴大官人庄上,却不知如何来到了这里?兄弟莫不是和哥哥梦中相会么?”

那镇上人答道:“这两处不是一条路去了:这里要投二龙山去,只是投西落路;若要投清风镇去,须用投东落路,过了清风山便是。”

院里的小厮取了藤条在手,当下便一左一右地分站两人,抡圆了劲朝着武松便打。

管待一日了,次日,取出新做的一套行者衣服,皂布直裰,并带来的度牒手札戒箍数珠戒刀金银之类交还武松;又各送银五十两,权为盘费。宋江推却不受,孔太公父子只顾拿来拴缚在包裹里。

武行者道:“既然二位相觑武松时,还望与我烘焙度牒手札并行李衣服;千万不成失落了那两口戒刀,另有那串骷髅念珠。”

武松道:“昨夜已对哥哥说了,菜园子张青等众与我都筹算着往华州去寻史进入伙,他们也随后便往那边去。”

只说宋江和武松两个在路上行着,于路说些闲话,走到晚,歇了一宵,次日夙起,打夥又行。两个吃罢饭,又走了四五十里,却来到一市镇上,地名唤做瑞龙镇,倒是个三岔道口。宋江借问那边人道:“小人们欲投二龙山、清风镇上,不知从那条路去?”

而那方才来的人这时候走上前去,在武松背上瞥见杖疮的陈迹,便说道:“怪哉!怪哉!这模样想是定夺未几时的疤痕。”

世人把武松推抢进院里去,剥了身上的衣裳,也一并夺了他的那两把镔铁双刀以及背上的包裹,一把揪过来绑在那院里的大柳树上。那男人对劲地叫道:“取一束藤条来,给我狠狠地打这厮!”

宋江道:“我自从和你在柴大官人庄上别离以后,我却在那边住得半年。不知家中如何,恐父亲烦恼,先发付兄弟宋清归去。后却接得家中书说道:‘官司一事全得朱、雷二都头力量,已自家中无事,只要访拿正身;是以,已动了个海捕文书各处追获。’这事已自慢了。而这里的孔太公多次差人去柴大人庄上问信,后见宋清回家,说道宋江在柴大官人庄上,是以特地令人直来柴大官人庄上接了我住在这里。其间便是白虎山。这庄便是孔太公庄上。恰才和兄弟相打的便是孔太公小儿子;因他性急,好与人胡闹,到处叫他做独火星孔亮。这个穿鹅黄袄子的便是孔太公大儿子,人都叫他做毛头星孔明。因他两个好习枪棒,之前也是我点拨他些个,以此叫我做师父。我在其间住半年了。我现在正欲要上清风寨走一遭。这两日方欲起家。我在柴大官人庄上时,只听得人传言兄弟被发配他州牢城,却不知兄弟如何做了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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