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仁轨举起酒杯,也发明两人有些眼熟,脑海中随即闪过当初在青州府时百济新罗两国使团被劫的场景,貌似两人都是百济使团的成员,却没有点破,只是浅笑道:“敢问二位懦夫贵姓大名?”
黑齿常之为莫非:“出门走得急,钱没带够……”
“告别!”沙吒相如萧洒一笑,紧随厥后。
“钱先生?”大掌柜道,“敝店的总账,恰是姓钱。大人要见他?”
沙吒相如道:“不瞒你说,我还真想。大唐把我们的国度干掉了,我们绑票个大官来玩玩,也不过分吧!”
大掌柜本来对刘仁轨的印象挺好,富态雍容、辞吐有礼、气度不俗,一身大唐朱紫打扮,标准的中年景功人士形象,可当她重视到刘仁轨的目光在本身上半身扫来扫去时,心中便“格登”一下,深思他不会看上老娘了吧?传闻大唐的男人口味奇特,常常会有些匪夷所思的癖好,难不成……他就好我这一款?想到这儿,大掌柜心下窃喜——又有哪个女子不肯被男人赏识呢——双臂收拢,双手扶在腋下,自外向内、自下往上,奋力一托。
“道琛?”沙吒相如心想道琛出面,莫非是叔叔沙吒昭明的意义,因而道,“他为何要来找你?”
沙吒相如耳根子一热,黑齿常之就像兄长,常日里话未几,可一旦开口,便是沉思熟虑以后的稳妥之举;他说是被道琛劝止,实则必然颠末端通盘考虑,一句“不想你再冒莽撞失冲出去送命”,顿时让沙吒相如沉着下来——回想白马江大营一战,一万杂牌军去跟唐军死磕实在是以卵击石、白白就义了一万性命,这一万人如果撤回泗沘城构造起来加强城防,要比拉出去野战更能阐扬感化。扶余尧勇则勇矣,要说率性妄为也是无人能出其右。这丫头返来后就在构造城防,现在唐军进城,又不晓得跑哪去了。
沙吒相如道:“能有甚么筹算,在文君楼混一天是一天呗!反正我付了半年的钱,大掌柜也不会赶我走。”
沙吒相如凑上前,低声道:“我看你才是想来干一票,看唐军势大没有机遇,才进城来一探真假吧?”
“我看你是想干一票吧!”黑齿常之也扫了一眼,道,“那小我,如何看着有些眼熟?”
刘仁轨道:“这兵荒马乱的,你家蜜斯又去了那边啊?”
刘仁轨点点头,道:“百济人才辈出,二位,后会有期了!”
这时,黑齿常之与沙吒相如起家离座,朝大堂外走去。
黑齿常之道:“百济会有很多张望的、不满的、踌躇的人,你要把他们连合起来,让他们果断信心、保存气力,三个月后,我们再与新罗人一决高低!”
“这如何行!”刘仁轨放动手中筷子,道,“兵戈归兵戈,饭老是要吃的嘛!不让人好好用饭,那还打个甚么仗!从明天起,文君楼,我包了!统统对外进货的事情,都交给我部下去办,看谁敢禁止!”
大掌柜心花怒放,能保全文君楼,还能持续赢利,就算要捐躯下色相,她也会勉强承诺的。
“本来她不是老妖,那我就放心了……”刘仁轨悄悄松了口气,趁着大掌柜抬手摇扇的机遇,他清楚的看到,那截乌黑浑圆的上臂上并没有刺着梅花。他并不焦急扣问老妖在不在,而是拍拍肚子,问了几道文君楼的招牌菜,让大掌柜从速上来,又叮咛保护队长带人好好守住酒楼里外,不准任何人前来打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