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床上的女人身着一件百蝶穿花的长袍,梳着端庄的簪花高髻,髻旁插着一支白玉簪,头顶上的牡丹花开得正艳,雍容华贵、面庞驯良,笑不露齿,恰是长孙无垢。这年的她只要16岁,比子仪小两岁,比子轩小一岁,但却可贵的成熟、慎重。她没有盘问两姐妹的来源,乃至从她脸上都看不出些许的猎奇。她只是细心地叮咛丫环打扫配房、筹办被褥,并和睦地扣问两姐妹喜好吃甚么,好让下人去筹办。
世民见她二人换了衣服,子仪灿艳夺目,子轩袅袅婷婷,桃红柳绿,正如此时春意盎然,煞是都雅,“世民奉家父之命,带二位女人前去相见。”
“你说谁刁蛮率性……”子仪气结,这男人还真是小肚鸡肠,一句话都不肯让她。
进了门,施礼拜见李渊,待听到“免礼”二字,方才起家。只见上首坐着一人,五十开外,身姿矗立、魁伟,长须美髯,光阴在他睿智的容颜上雕出一道道深浅不一的陈迹,但那一双凤目却并未老去,光彩流转如古井幽潭,深不成测,仿佛能看进民气底里去。
“姐姐你来到当代,就只体贴人家伉俪豪情?”子轩逗她。
“你一小我如何能照顾好两位蜜斯,去把秋实叫来,就说我说的,让她来这里当差。”
“春华,感谢你。你去歇息吧,我们姐妹俩说说话。”子仪说道。
世民来到父亲的房间,屏退了下人,“爹,此次去大兴,孩儿见到了姐夫。”
“子轩女人不必客气,女人知书达理,世民天然要以礼相待。至于那些刁蛮率性的,也不必去理她……”说着,他瞟了子仪一眼,唇角带着一丝讽笑。
世民没有理睬她挑衅的态度,环顾了一下屋内的陈列,目光落到了春华的身上,“无垢只安排了你一人在这儿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