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讲,似这等会晤,该当设在城外,毕竟眼下邯郸早已被魏兵所占,但康公韩虎,却主动要求将谈判地点设在邯郸城内的韩王宫,仿佛一点也不担忧魏人趁机擒下韩王然,乃至侵犯这位韩国的君王。
一想到这座传承已久的王宫现在落入魏军手中,韩王然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甚么?”釐侯韩武闻言一愣。
听闻此言,雁门守李睦与一样感到惊奇的上谷守马奢对视一眼,随即淡然说道:“此言在理。……魏公子润乃是魏国姬赵氏王室正统,该当由大王亲身会晤,这才符合礼数。”
次日,赵卓再次前去邯郸,与赵弘润商定了谈判构和的日期,将日子定在八月初三。
当然了,为了确保稳妥,釐侯韩武而后召见了几名尽忠于他的士大夫,作为韩王然的随行职员。
谁能包管,暴鸢、李睦、马奢三人不会在这件事上做文章?
他本来很担忧魏军在攻陷邯郸后,是否会残害城内的韩人,但出乎他料想的是,城内非常安静,那些布衣仍还是糊口。
听闻此言,赵卓踌躇了一下,拱手说道:“釐侯,那魏公子润言道,他要与大王劈面商讨……”
不过碍于本身人微言轻,韩王然也不好多说甚么,在卫骄的指引下,来到了宫廷内的一座宫殿。
不得不说,现在他脸上的吃惊可不是装出来的,因为就算是他也没有想到那位魏公子润会要求见他。
只不过就像他所说的,魏公子润没有甚么来由会做出这类事。
是以,蛮夷在韩国始终是摆在甲等的大敌,特别是东胡、匈奴这两支。
见此,韩王然悄悄点头,暗自奖饰魏军军纪严明,不扰公众。
“韩王陛下,我家肃王殿下已在宫内恭候多时了。”
随即,他在宫殿内看到一名年纪与他相仿的年青贵勋,穿着华贵、气度不凡。
此时,暴鸢在旁似笑非笑地说道:“冯颋,你此言差矣。……确切如你所言,魏公子润乃魏国姬赵氏正统,釐侯亦是我大韩王室正统,但此番魏公子润代表魏国与我大韩谈判,见其如见魏王,是故,该当由大王亲身出面。”顿了顿,他仿佛开打趣地说道:“更何况,谁晓得那位魏公子润会不会是今后的魏王呢?不成短了礼数啊。”
『……』
很久,釐侯韩武沉声说道:“既然如此,就应那位魏公子润的要求,请大王出面,至于保护……”
用上党郡作为构和筹马就别想了,毕竟上党郡目前已被魏军所攻陷,何况,上党郡境本地盘最肥饶的几块处所,曾经都是属于魏国的。
是以,当得知赵卓劝服了那位魏公子润后,在场诸人总得来讲还是很欣喜的,唯独太原守廉驳的神采不太欢畅。
釐侯韩武哭笑不得,劝说道:“大王与那魏公子润无冤无仇,他岂会侵犯大王?倘若魏公子润胆敢做出这等事来,无异于自毁名声。再者,此番大王前去,会有荡阴侯韩阳在旁保护,必可确保大王安然无恙。”
万一在韩国遭到外族入侵时,魏国故作不知,持续打击,很有能够会使韩国堕入一个腹背受敌的局面。
因而,他不动声色地瞥向康公韩虎。
“……”釐侯韩武面色阴沉地看了一眼暴鸢,毕竟暴鸢的话他听在耳中有违刺耳。
但话说返来,再多的败北补偿,也及不上北方蛮夷入侵给韩国形成的丧失。
这让韩王然在心中悄悄嘲笑:康公韩虎,你是巴不得孤死在魏人手中吧?
事理很简朴,想要魏公子润退兵,就必须割地乞降,些许财物,又岂能满足魏国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