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如此，就能监听屋外的动静？』
高贤侯吕歆点了点头，他恰是因为这件事，才撤销了顾虑。
只不过，他没想到会在曲梁侯司马颂――或者是这个卫山的府上，看到张启功这个苛吏。
至于张启功身边那位一身玄色劲装的「阳佴」，固然高贤侯吕歆并不认得后者，却也模糊能够猜到，这多数是一名附属于「双鸦」的刺客，或者直接了本地说是太子赵润不显于水的隐蔽权势。
“彼苍保佑，使贤兄幸运逃离贼人毒手……”
一听这话，卫山不由苦笑起来，而张启功，倒是摸着下巴如有所思，半响后点头说道：“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建议。”说罢，他转头看向卫山。
想到这里，他将目光转向高贤侯吕歆，考虑着用词问道：“高贤侯，几时到的大梁？”
见此，卫山脸上的苦笑更浓了：“张大人，您不会是真要逼我迎娶那位尚氏之女吧？”
“……”
高贤侯吕歆点点头，抬高声音说道：“这些年我跟随成陵王、安平侯等几位，家业日渐殷富，是以，阿谁宫正要求我每隔半年，就要将一笔钱款押送到一个处所，由萧逆接办……以张大人的足智多谋，只要好生运营，想必能抓到几个萧逆的重犯。”
阳佴点点头，径直来到书房，关上了房门，背倚着房门，双手环绕闭上了眼睛，好似在闭目养神，可实际上，他这是在全神灌输地聆听着屋外的动静。
但是，此时张启功已不再理睬他，而是转头看向了高贤侯吕歆。
听闻此言，高贤侯吕歆点了点头，在微微吐了一口气后，沉声说道：“我并不知萧鸾的下落，只是听讹传，他仿佛已逃到了卫、宋之地……”说着，他见张启功眼眸中暴露绝望之色，又赶紧弥补道：“但我想，我能够晓得阿谁「宫先生」的下落。”
“啪――”
听了张启功那最后一句满带讽刺的话，高贤侯吕歆也幡然觉悟：的确，如许做，岂不是打宗府的脸么？
不错，高贤侯吕歆与曲梁侯司马颂（卫山）是了解的，毕竟卫山冒充曲梁侯司马颂在魏国糊口了二十几年，当然少不了与海内的贵族打交道，比如高贤侯吕歆，两人曾经多次喝过酒，并且还在家属买卖上有过必然的合作，只不过他们他们都没有想到，相互竟然皆是萧逆生长的下线，或者干脆点说是荷包子。
见此，高贤侯吕歆会错了意，神采古怪地说道：“卫兄，似你近二十年，实在跟入赘司马氏也没有甚么辨别了……”
不过见阳佴既然如此自傲，他也不好再说甚么，归正这座府邸内，到处都是宗府派来的宗卫，张启功倒也担忧有人在外窃听。
看着高贤侯吕歆谨慎翼翼的目光，张启功晒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叠仿佛诏令的绢帛，随便摆在桌上。
“不是因为这个。”卫山摇了点头，随即对高贤侯吕歆解释道：“宗府不知我贤妻尚在，故而成心叫我迎娶平丘尚氏之女……”
张启功摆了摆手，他当然能了解高贤侯吕歆方才的行动，不过就是吕歆见书房内有他这个外人在，是以有些话不好挑了然与曲梁侯司马颂（卫山）直说罢了。
想到这里，高贤侯吕歆拱手抱愧，带着几分自嘲说道：“让两位见笑了。”
因为跟阳佴尚未打仗几日，张启功并不清楚这位帮手的本事，是以心下不免有些嘀咕。
他晒笑一声，模糊带着几分嘲弄之意。
“究竟证明这很有效。”张启功指了指高贤侯吕歆，随即正色说道：“卫山，朝廷已公布了你的实在身份，现在你这个曲梁侯的爵位，名不正言不顺，但如果你迎娶了平丘尚氏之女，便可名正言顺担当司马氏的香火，而现在一来，那些萧逆中对朝廷抱有游移的人，也将丢弃思疑，纷繁反叛……高贤侯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