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婆子本年五十有三,可这老货不说上了年纪变慈和点, 反倒更加刁泼起来。仗着有三个地痞儿子撑腰, 不是骂店主,就是挑西家。

明天,朱大刚帮着寄父掀了一家新开的肉摊。那朱屠户给了他一串钱,全当是雇了个打手,给点辛苦费。

厥后老谢只能算了,勉强把石磨移开了点,算是给自家大门留了个收支的口儿。

这时,被夹着脖子的疯鸡公跳脚骂道:“大郎,快,快拍死这个小/逼/养的,老娘都快被她夹死了。”

“呃……”谢栋惊得张大了嘴,两手胡乱摆了几下, 活像刚被人从水里捞出来的老鳖一样。

谁知,这一返来,就看到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堵他们家大门了!真是,老寿星吊颈,活腻歪了!

谢栋看着自家大病初愈后活蹦乱跳的闺女, 喜颠颠地直搓手。但是,当他闺女病好后,第一件事不是来爹爹面前撒娇卖痴, 而是雄赳赳气昂昂地跑到饭店外,把隔壁朱家特地弄来堵谢家门的大磨盘给一脚踹了归去。

谢栋看着自家闺女用一种诡异的眼神谛视着本身,他赶紧低头查抄了下本身威猛的外型。

“哪个没腚眼子的猢狲,敢堵着老娘的大门……”朱婆子人都没瞅清楚,翻着白眼就骂了起来。

隔壁朱婆子正在家里烧水, 忽听门口一声巨响, 就赶紧跑出来察看究竟。

但是,谁都未曾想到,本来又乖又甜的谢家小娘子熬过了存亡关后,俄然生猛至此,一脚就将那碍事的磨盘给踹了归去。

这事还要从谢家小娘子在病床上醒转过来讲起。

朱婆子顿时就杀鸡宰猪般地嚎叫起来,把在家里闲躺着的两个儿子给引了出来。

谢栋气得神采涨红,可他天生嘴拙,一焦急竟结巴起来。“朱、朱大、大、大……”

“诳你个撮鸟头!就是谢家那小娼/妇把磨拨弄来堵咱家的门了!你和三儿从速推啊,别老娘这里杀鸡普通夹着脖子,你哥俩还在那边闲嗑牙乱打屁!”朱婆子哈腰撅臀,老脸被憋得通红,对着儿子也没了好声气。

现在见到凶神来了,谢栋前提反射地就想抱着闺女跑路。

“诶前些时,不是传闻她才出了痘,凶恶得很吗?这就好了啊……”

现在,听到两个儿子来了,朱婆子顿时叫得更凶了。

朱二嘴里应了声,上前用了七成力去排闼。他想着,这么大力量去推,必定会让门外那小货直接摔个王八翻壳。正该让她吃个经验,今后也好晓得个“怕”字如何写。

朱大哈哈大笑道:“瞧,你爹都晓得我大……啊!!!啊呀!!!痛煞!!!”

朱家三个地痞儿子都长得膀大腰圆,一身横肉。这也恰是朱婆子敢在邻里街坊间放肆挑事的本钱。

厥后三个儿子大了,还算是有点孝心。隔三差五也会给朱婆子点家用,不过如果手头紧了,却别想从他们老娘怀里抠出一文钱来。

……

“看个鸟!都滚蛋,爷爷返来了。”朱大郎伸开肥厚的大手,把路人扒拉得东倒西歪。

但是,当他们见到谢家小娘稳稳踩着那石磨盘,任凭朱家三人如何用力都推不开后,也不由惊奇起来。

“看来谢二娘是否极泰来,因祸得福啊!”

朱家是这四周一霸,三个儿子都没个端庄。老迈拜了城里的同姓屠户做寄父,但杀猪切肉的本领没学到,三天两端却被他寄父喊去干些抢货掀摊的歪活。

“哦哟,这小娘子腿劲真大!你看那磨盘竟被她踩得纹丝不动。可见她的劲道比朱家三人还大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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