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志雅神采一变,嘴唇微微颤抖起来。
“贼人太多了!”
卓不茹靠近牢门,居高临下地看着陈忠君,神采逐步被暗影所掩蔽住了。
就在此时,在看不到的拐角处,俄然传来了一声号令,一字一句落出世人耳朵,听得清清楚楚,那声音清楚喊得是——
卓不茹不再理睬陈忠君,目光饶有兴趣地看向卢志雅:“卢尚书,这狱中比不得府上安闲,您年龄已高,可要重视身材才是。”
PS:哈哈哈,再猜陈忠君死不死?
已经好久没人敢来劫东厂诏狱了,狱卒们慌了神,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卢志雅那里不懂他的意义,连声应着:“是真的!是真的!我可写下证词!呈与陛下一览!”
“速速求援啊!”
卓不茹掩着口鼻,在牢房外等了半晌都没见消停,不由眉头皱得更深了,他表示中间的狱守:“还愣着做甚么!这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只见陈忠君被两名狱卒钳住双臂,披头披发的他神采间另有些恍忽,闻声有人唤他,才懵懂转头看来。
“你倒是看得开!”陈忠君闻言,气得浑身发颤,“杂家如何办!”
话音刚落,头顶的诏狱上层俄然就传来了混乱的打斗声。
卓不茹脸上的神采没有涓滴窜改,保持着厂公的严肃:“陈掌印犯下大错身陷监狱,但念在岳公公的情分上,杂家于情于理都应来看看你。”
陈忠君奸笑道:“狗奴婢,得志便放肆,杂家与陛下这么多年的主仆交谊多么深厚?陛下岂能真的眼睁睁看着杂家去死?待杂家从这里出去了,定要再跟你好好算本日这笔账。”
卓不茹轻描淡写一瞥:“陈掌印说的那里话,你死不死自有陛下决计。”
牢房中的厮打已经持续了有一会儿了,但看管的狱卒却没有要上去拉开他们的意义,反倒都像看笑话似的看着。
卓不茹挥了挥袖子,诏狱中挥之不去的微尘就随风而动:“陈掌印不要血口喷人,杂家堂堂厂公,岂会做那偷鸡摸狗的事情?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呵……”
卓不茹不睬他,笑意垂垂较着,低头看向卢志雅:“卢尚书,话可不能乱讲。”
陈忠君重视到他的眼神,心中没出处一慌:“什,甚么意义?”
卢志雅缓缓把头抬起,他神采有些青紫,想来是被陈忠君好好清算了一番,此时他惨笑道:“事已至此,另有甚么好说的?不过就是人头落地晚节不保,做都已经做了,老夫也看开了。”
卓不茹眼中戾色闪过,却没有发作,随便拍了拍灰尘:“陈掌印的精力挺好,看来在诏狱还没待够。”
卢志雅没有动静,仿佛没有闻声。
“陈掌印有话还是说清楚好些,”卓不茹嘴角微微一勾,“甚么就是杂家做的了?”
此时,通道绝顶有人影闪出,是被逼退到这一层的狱卒。
“如何能够再让你出去……当然是趁你病要你命啊。”
卓不茹眸子子一转,持续循循善诱:“卢尚书倒是做好慷慨赴死的筹办了,只是不知您府上妻儿长幼是不是也这么萧洒?”
“有人敢劫诏狱?!”狱守神采一肃,拔出兵器就护在了卓不茹身侧。
“卓,卓不茹……”见到卓不茹,陈忠君镇静了一瞬,下一刻眼神就变得狠厉起来,“你要干甚么——”
“弟兄们!杀出来——救出陈掌印啊!”
陈忠君闻声声音幽幽传来。
陈忠君死死盯着卓不茹,恶狠狠道:“杂家前脚才进诏狱,你后脚就跟来看笑话,公然是你做的——!”
“那些手札!”陈忠君尖声叫了出来,“那些帐本!那些要杂家命的东西!就是你偷走的!”